“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他打开门,看着沮丧的她说道。
仿佛钟教授的离开,可以令他彻底放心。
“我现在出来有什么用!”她嚷,语气急躁而愤怒,“你居然用钱来羞辱我?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代表一切?我是商品么,我是你养的宠物么,我告诉你,我不稀罕!我自己欠的钱我自己还,不要你管!”
“你还?”他一怒之下,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你怎么还?去街角发传单,还是去小店里打工,你什么都不会你要怎么还?”
“嚯唷?”她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叹,尖锐的回击道,“你是这么看我的?发传单去小店打工又怎么样,我招谁惹谁了?我哪里不会了!你从内心深处看不起我,觉得我只配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被你关在这里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活着?”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冷笑着指着门口,淋漓尽致的嘲弄,“在这里生活跟在美国生活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寄人篱下么,你以为的自由又是什么?不过是仗着别人对你的宽容和宠爱胡闹!你有一个人生活过么?你创造过任何价值么?你敢说你可以不用依附任何人也能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吗!”
“你住嘴!”她烦躁的捂着耳朵,瞪着他,不服气的大喊,“我当然可以!没你想得那么逊!你给我听好!我赵清雅不必依附于任何人,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且过得一点不比你差!”
他看着她,愠怒的抿紧嘴唇。
然后他转身上楼,脚步仓促而沉重,他把她的包包和行李箱拿下来,往她面前一丢,“这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你会为你的大言不惭后悔的,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寄人篱下总好过沿街乞讨餐风露宿!”
“谢谢!我就是餐风露宿,沿街乞讨,也不会回来求你的!再见!”她迅速捡起自己的包包,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也没有.一丝丝迟疑。
他侧过脸,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终于在忍受了她无数的谩骂之后,他对她彻底失望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这句话,简直是为这种人代言的。
被他赶出去之后,她吃力的拖着行李箱,一边走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翻着白眼大呼,啊,自由了!
终于离开了他给予的囚笼,可恨的是钟就这么走了,她一面走一面叉起腰,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该不会是他们联合起来出卖我吧,我就这么冲动的跳下陷阱了,莫非这一切都是他们密谋好算计我的?”
“啊!头好晕!”她扶着额头,蹲下去,“都怪那个坏家伙,把我都关傻了,回头等我安定下来一定要他好看!”
夜幕沉沉,该去哪里安定,她望着前路渺茫,提着行李箱进了一家连锁酒店。
躺在床上,她伸了个懒腰,忽然肚子咕咕作响。
她爬起来转来转去,发现房间里的食品都打着价格标签,瞬间收回了手,“有没有搞错,矿泉水十块一瓶,薯片十八块一筒,打劫啊,这么贵!”
她决定省钱不吃了,顺便减肥,走到厕所里,打开了花洒,水纷纷的流淌下来,她伸出手,撇撇嘴,嘀咕,“什么嘛,这也叫花洒喔,水凉凉的,一点也不痛快。”
此时此刻,她十分没有节操的怀念那个贮藏室里塞满美食的冰箱,和厕所马力十足全铜欧式仿古雕花的花洒,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