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一声清响,她握在手心里的银梳,生生刺入掌心之中,鲜血溢出来,滴落在地板上,一声声,最后连城了窜。
“姐姐。”
莺莺哀痛地叫了一声,跑过来要把她手心被折断插入掌心的银梳给拿出来,她却死死地握紧了拳头,任由莺莺怎么掰,都没办法扯开来,挣扎间,两人手中,都是鲜血。
暖黄的灯影摇动着,姬红骨惨白的脸失去全部的血色,久久不曾动。
尔后微微弯下腰来,因为心口疼得厉害,像被人拿刀子活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血肉淋漓的,那把刀还在胸膛里不断地搅拌。
她疼,但是,喊不出声来。
莺莺不断地掉眼泪,用袖子抹干了来,脸又很快被浸湿,直到袖子湿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姬红骨终于伸出手去接过了那泛黄的信,鲜血在上面留了痕迹,被她小心呵护在掌心之上,展开来后,里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悲,没有泪。
她捧着信笺的双手禁不住的颤抖,伤刚好的眼睛泛红来,疼得要命。
在眼泪婆娑间,听见她颤声问了句:“他走得时候可安详?”
她不想他在临走的时候还带着遗憾,若能干干爽爽地走,未尝不是幸事。
总觉得这世间的生死,不过是转眼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她也会和这世界告别。
但是,纵然她看开了这生死,却还是绕不过他的死亡带给她的冲击,那种痛,是无法言喻的,切入骨髓的疼。
相对于那一年她在燕邪那里受过的疼痛,更浓烈过十倍。
“世子临走前最后一口气,是被晚云挖眼悲痛过度带走的,走的时候一口气就过去了,没再受苦。”回来的人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但是带来的震撼却是不少的。
莺莺惊呼:“晚云挖眼了?”
“是的,她以为只要给世子一双眼睛,世子便能够活过来,殊不知,这根本无济于事。”他说着看了看姬红骨,只见烛光里,姬红骨清致的眉目,越发悲痛。
莺莺还想要说什么,姬红骨已经抬手摇了一下:“你们都出去。”
见她神色实在难以自控,莺莺深知她的性情,恐怕现在,谁安慰都是没有用的,唯有她自己,才能消化掉这个消息。
这个时候,已经瞒不住姬红骨,晚云挖眼的消息,让姬红骨立刻明白,她现在的这双眼睛,真的是公子宸的。
所有的怀疑,一下子落定了心头。
那种感觉,谁都无法体会。
她带了那人出了门,轻轻给她把门给带上来,便一直守在门外。
秀娘和易水她们匆匆赶来,莺莺摇了摇头,她们便心领神会,脚步放轻站在门外,一句话都不敢说。
紧闭的房门内一阵安静,如同这夜沉寂如水,这都城沉陷在死寂之中,没有歌声没有哭声,不知悲喜。
长久的静默之后,忽然听见房内传来一声长长的的哭声,开始清越,逐渐撕破低哑,幽长哀切地从房内蔓延出来,在这苍莽的夜色之中,被无限放大,最终悲伤满城。
易水站不住,想要进去看看她,却被沉着脸的秀娘给拦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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