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的脸登时沉了下来,“这话是皇祖母说的,还是皇祖母身边的人说的?”
陈铎一愣,“是太后娘娘亲口所言。苏太太说是想要见识一番宫中景象,连太后娘娘安排的歌舞也不看在眼里。内侍陪同出来,她又嫌烦,把人撵走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昌平公主冷笑道:“原来如此!那本宫不妨告诉公公,苏大人的正妻在宫中受尽屈辱,被人弃置在宫中岔道,是本宫派人将她送出去的。
“本宫与太后娘娘,公公信谁的?”她说罢,一双湛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陈铎。
陈铎打了个哆嗦。
他不敢说,但此刻不开口就等于彻底得罪了大公主啊!
昌平公主冷笑道:“你是父皇身边的人,走出来就代表着父皇,岂能这般畏畏缩缩?”
陈铎立刻夹紧了双腿,“禀公主,奴才……奴才当然更信您!”
昌平公主素日话不多,但分量都很重。也从来不说假话。
反观张太后,因为出身不好,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自卑,却偏偏要用高贵骄矜来掩饰,最终弄得不伦不类。
而且,这位太后娘娘还喜欢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办了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可以说很是为老不尊了。
若非她当年有抚育陛下的恩情,只怕早就送去别宫休养了。那时与民间普通风烛残年的老妇可就没有半点区别了。
偏生这位太后还毫无半点自知之明,不停地在所有人的底线边缘试探。这一次原本陛下不准备将接待朱氏的事情交给张太后,是她主动请缨的,还信誓旦旦一定会把人招待好,结果……就是这么招待的?
陈铎垂眸,“公主殿下,奴才得回去复命了。”
昌平公主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今日张太后做的事情,代表的就是皇室,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也不必说别的遮遮掩掩了,“罢了,本宫跟你走一趟。”
到了御书房,里头的几个人言笑晏晏,除了宣德帝之外,还有苏德昭以及朝中几位老臣作陪。
苏鹤亭虽然只坐了末座,却无疑是交谈的中心。
宣德帝见长女来了,还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来了?”
昌平公主上前,也没替张太后遮掩,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苏鹤亭腾地站了起来,朝上拱手:“请陛下恕罪,臣要回去一趟!”说罢转身就要走。
苏德昭赶忙快步上前将人拉住,沉着脸道:“天子面前,不得任性妄为!”
苏鹤亭坚决地拿回了自己被拉住的袖子,“父亲,我必须回去!”
“苏大人且慢走,”昌平公主满含歉意说道,“此事是我们欠你们夫妇一个交代。原本父皇请你们夫妇进京,一则是为你们苏家平反,二则也是对你们夫妇进行褒奖。
“却不料出现这样的不愉快,不过也请你放心,父皇作为一国之君,有过必改,不会因为自己颜面而令忠臣受委屈的。”
她缓缓转向宣德帝,面容沉静,问道:“父皇,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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