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璟泽摆摆手,张婶退回去。
他把四碟儿野菜都端到了自己那边,才招呼南川和方砚过来吃饭。
没等那两人坐下呢,大半野菜都已经到了他碗里。
方砚好笑起来:“郁公子,您犯不着这样,我们不会跟您抢的。”
南川洗了手坐下,抄起筷子,给郁璟泽支招儿:“郁公子,您若实在想吃这一口儿,我告诉您个巧招儿。”
郁璟泽支棱起耳朵,“你说!”
“您叫人带着粮食去乡下,”南川夹了一筷子鱼,仔细剔去鱼刺,“不用带多好的粮食,粗粮就行,二斤高粱面至少能换五斤野菜,还是给您摘干净的。”
郁璟泽兴冲冲点头,“好,这个主意好,我下午就去试试。”
南川和方砚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郁璟泽皱皱眉,“你们嘲笑我?”
“这可不是嘲笑,”方砚忙道,“郁公子,您这是赶上好时候儿了,不瞒您说,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啧啧,那是一片惨不忍睹!
“老百姓都到了啃草根的地步了,我们刚来的时候正好是初秋,路上看见树叶儿都没怎么泛黄呢,可到了这天庆县啊,啧啧啧!”
郁璟泽再次皱眉,“你这死孩子,说话怎么说半截儿!”
方砚叹了口气,“不是我吊您胃口,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当时的天庆县啊,城里还好一些,乡下地方,树上没有一片树叶儿,地里除了是在不能吃的那些草,也是干干净净的。
“您去过闹蝗灾的地方没?就跟那景象没两样!饶是这么着,看见的人也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郁璟泽觉得吃到嘴里的野菜渐渐失去了鲜美的滋味,“竟是如此?”
“我有那必要跟您撒谎?”方砚想起当初的事情,原本饥肠辘辘的人也没了食欲。
“郁公子,您说我们家公子是那种会大发善心的人吗?”他问了一个问题。
郁璟泽立刻摇头,其实苏鹤亭是个骨子里很冷漠的人,除了他在乎的人,其余人等,哪怕是死在他面前,他都能眼睛也不眨一下。
所以当郁璟泽听说苏鹤亭爱民如子的时候,差点惊掉了眼珠子,一回到陆上,只在京城里打了个转,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传言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苏鹤亭骨子里的性格并没有变,只不过的确是多了几分悲悯之心。
他会竭尽所能帮助这里的百姓改变生活现状,却并不会对那些百姓有过的怜悯。
有决心并有行动改变自己生存现状的,他会拉一把,那些只知道做梦等着天上掉馅饼的,他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方砚长长吐出一口气,“那种景象,实在是太惨了!”
他们挑野菜,除了留根,地上的也会留一部分茎叶,方便再次萌发。
可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地里的野菜几乎全都是被连根挖走的。为什么呢,前头的人割了叶子嫩芽,后来的人不把根刨出来吃了,就只能挨饿。
那么多人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大家都默默坚持着,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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