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亭熟门熟路来到后门叩门,不多时门内就传来脚步声,他更加纳闷:“难道兄长经常来?”
苏鹤亭微微颔首,“是,我与这家人渊源颇深。”
张婶开了门,看到他们两个,忙笑着让进去,又把刘嫂子喊过来,“苏公子,这位是昨天才来的帮佣,大姑娘让我们暂时都住下了。”
苏鹤亭点点头,家里有几个大人在,孩子们也更安心些。
他把提着的药材交出去,“这里头是薛公子要吃的药膳方子和药材,你们每日给他炖了吃,不要嫌麻烦,有什么费用,来我这里领。”
张婶笑着说道:“苏公子太客气了,不就是多花几分工夫么!前些日子您让人送来的柴还没用完呢。”
大姑娘就是心灵手巧,新做出来的炉子烧饭快,还省柴。
苏鹤亭微微颔首,“好,既然如此,那我便不久留了。”他转头又叮嘱了薛静斋几句,便起身离去。
薛静斋将他送到门口,还有些局促不安。
苏鹤亭鼓励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好好做。”
快到中午的时候,元宁从工作室出来,看到院子里杵着个人,觑着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哦,你就是那个……薛……”
“薛隐,薛静斋。”薛静斋咬了咬唇,仍然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羞红。
元宁点了点头,围着他绕了一圈,“这些日子,鹤亭兄把你养得很好啊!看起来都胖了不少。”
薛静斋低着头,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
元宁停下来问道:“我听着你的嗓音还有些沙哑,这算是……好了?”
“嗯,”薛静斋点点头,“因为受损时日过长,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已是侥幸。”
元宁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比口不能言是强得太多了。
正说着话,伯钟几个回来了,元宁笑道:“如此正好,你们来互相熟悉一下,薛先生,你也来试试我这弟弟妹妹的学问怎样了。”
伯钟领着弟妹礼貌周到打了招呼,便把今日的功课说了一遍。
薛静斋多少有点紧张,一开始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但说了一阵就渐渐流利起来。
虽然没有苏鹤亭那样深入浅出、旁征博引,能令人融会贯通,但也比夫子课上的讲解更为透彻。
伯钟,勉强算是满意吧。毕竟他也知道,他苏大哥公务缠身,是不可能一直给他担任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的。
如此这般,薛静斋就在朱记住下来了,当然不可能住在后院,就在伙计们宿舍旁边腾出来一间屋子,做了布置之后,作为课堂,伯钟每日都要带着弟妹过来上一个时辰的课。
他睡卧在课堂后面的小隔间里,虽然地方狭小一些,却也是个独立的空间。
元宁每日都有自己的事情忙,除了抽空检查弟弟妹妹的功课外,和薛静斋几乎见不到面。
如是又过了三天,一大早上苏鹤亭亲自来请,元宁匆匆吃了口东西,跟张婶交待几句,就跟着他离开了朱记。
都不用问,必是她要求的东西苏鹤亭都备妥当了,这是要让她亲自指导做第一口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