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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正一副两位朝鲜使臣,算是被嬴政一番话整破防了,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当然,在旁人看来,只以为他们俩,是不满嬴政挑拨离间,故而面色难看。
“赐赏!”
嬴政点到即止,收起了冷厉之色,向身旁的赵高挥手道。
赵高端起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一锭锭铸造精美的马蹄金,送到卫满面前。
卫满沉脸不接托盘,拳头不自觉握紧,他很想效仿当年的荆轲。
这始皇帝不除,他卫满早晚也没好下场!
但……他这鱼死网破的念头刚刚升起,便猛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宛如刀锋般锐利摄人!
卫满转目看去,待看清那目光的主人之后,瞳孔霎时缩紧,不可遏制的身躯颤抖,打了个冷颤。…
那目光的主人,乃是秦墨。
而他是认识秦墨的,或者说见过秦墨,在当年秦军灭燕的战场上……
“速速领了赏赐退去。”
秦墨皱眉开口,语气略有些冷硬。
他并不认识卫满,但这家伙行为古怪,让他感觉很不好。
“喏。”
卫满听到秦墨类似呵斥的声音,身躯再次禁不住一颤,忙是很听话的,哆嗦双手接过托盘。
而后逃命般灰溜溜退下点将台。
甚至忘了向嬴政谢赏。
嗯,以后谁爱来出使谁来,我是打死也不来关中了!
……
卫满这老鼠见了猫的怂样,多少是有点丢人现眼了。
箕准看的暗暗皱眉,但却又心生好奇,忍不住向秦墨揖手问道:“秦相可识得我这副使?”
秦墨摇头:“从未见过。”
箕准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更是疑惑。
而这时,嬴政却笑着接话道:“秦卿是灭燕的两路主将之一,也曾亲率轻骑,出长城追击燕国残军。”
“想来……秦卿不认识这卫满,这卫满却是认识秦卿的!”
箕准恍然大悟,心下唯有苦笑。
卫满勇武,乃是箕子朝鲜在兵事上最大的依仗,至少反秦绝对离不开他。
可如今这位依仗,却见了秦墨后,便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实在是有够让人卵疼的……
扶余、肃慎两国的使臣,此时也是满脸便秘之色。
包括西方诸国使臣,亦是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知道秦墨有个甚么‘华夏第一勇士’的名号,据说领兵打仗很是厉害。
今天的阅兵,也是最好的明证,确实很有军事才能,恐怕比那位亚历山大三世,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们并不知秦墨的个人勇力如何。
而卫满的模样,似乎能证明很多事情。
勇者,也通常善用勇力说话,最是桀骜不驯。
似卫满这等骑射超凡的勇武之辈,除非你能用武力将他击败,否则……你便是亚历山大三世又如何?
敢跟我对线吗?
不敢?
那便给我滚一边缩卵去!
便如,方才的卫满,面对始皇帝,尚且敢起歹心,无非也是对自己的武力,有着绝对信心。
而他在秦墨的呵斥下缩卵,则无疑是被打怕了的结果!
“敢问秦相,您很有勇力吗?”
大夏国使臣突然开口,揖手向秦墨好奇问道。
秦墨愣了愣,笑答道:“我身为军功彻侯,若无有勇力呢,岂非是笑话了。”
大夏国使臣立即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秦相的勇力,比我大夏国那位得了击矛第一的武士如何?”
这就纯属是挑衅式问题了。
希腊人的重步兵长矛方阵,独步西方世界,因而击矛也算是希腊人的看家本领了,贵族武士皆是自幼便习练。
所以,他大夏国的武士,得了击矛第一!…
“没比过,不知道。”
秦墨很坦然的摇头回答。
大夏国使臣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即顺嘴道:“那比一比如何?那位武士乃我大夏国之宗室,也不算辱没秦相身份!”
甚么叫蹬鼻子上脸?
这就是了!
这家伙,自家使团的武士,得了大比武的好名次,自己也从赌局里赢了一大笔金钱,竟然还不满足,想在秦墨这位大秦宰相身上,继续找优越感。
纯纯的蹬鼻子上脸!
“放肆……”
不等秦墨说话,他身旁的扶苏便炸了,豁然起身指着那大夏国使臣的鼻子,喝骂道:“狗夷奴,真当自己是个人了,我大秦宰相岂是尔等……”
秦墨拉了拉扶苏,打断他喝骂话头,皱眉向那大夏国使臣道:“大夏使君,你过分了。”
大夏国使臣被扶苏一句狗夷奴骂破防了,黑着脸悻悻道:“本是与民同乐,既放不下身份,还谈甚么与民同乐?”
牙尖嘴利,倒不愧是使臣。
这下嬴政和文武群臣,也都黑脸了:“你这狗夷奴,是真想挑起两国战端怎滴……真当离我大秦远,便万无一失么……信不信乃翁现在便锤死你,看大夏国能否来为你报仇……”
大夏国使臣却是不怕死亡威胁,只是眼看不能成事,便也不再说话,悻悻冷哼一声,坐回自己的座位。
但,他坐下,秦墨却是站起来了,嘿然道:“你要战,那便战。”
“你和你国中那位武士一起上,我以一对二,免得说我大秦欺负人!”
大夏国使臣愣了愣,既惊讶与秦墨的狂妄,又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同时又欢喜与目的达成,重新起身道:“好,那便战~!”
说着,便要下点将台。
秦墨伸手拦住他,道:“我若输了,往后你大夏国,以及西方诸国之商队,从我河西国通过,便不再收取一枚钱币的商税。”
大夏国使臣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即看向西方诸国使臣,道:“你们怎么说?”
西方诸国使臣巴不得看热闹呢,兴奋的眼珠子都冒光了,毫不犹豫齐声道:“全凭大夏上国做主。”
大夏国使臣满意点头:“我和国中武士若输,大夏国与西方诸国,便从此不在收取大秦商贾的一钱商税。”
“另外,我大夏国也不在阻拦大秦商贾,进入更西方的战争区域,随意他们通行。”
“还有,此行我大夏国与西方诸国所携之财货、牲畜,尽数折算成金钱押注……若输,我们便空手步行回国!”
这是越玩越大了。
“痛快,请~!”
“请~!”
两人互相做请,快步下了点将台,又出了禁卫们的警戒区域。
大夏国使臣叫来自家那位击矛勇士,两人也懒的穿比赛护具,各自拿了一根比赛用的无矛头矛杆,并肩而站。
秦墨同样取了一根无头矛杆,与他们隔着十步,对面而立。
两方没有任何废话,互相站定之后,微微点头示意,也不用旁人喊甚么开始,便各自将超过五米的矛杆放平,向对方步步逼近。
啪——
两方近至一定距离,彼此矛杆顶端,已能互相触碰到,大夏国使臣和同伴,立即用手中矛杆一左一右,夹住秦墨的矛杆。
而后,两人前进的速度骤然减缓,几乎是蹭着地趟步前进,两根矛杆也在夹着秦墨的矛杆摩擦徐徐前伸……
但秦墨却是速度不减,跨跨几个大步上前,而后双手较劲,矛杆顶端左右一摆。
啪啪——
呼呼——
秦墨摆动的矛杆,直接将大夏国使臣和同伴手中的矛杆,磕飞了。
嗯,磕飞了!
宛如两个螺旋桨,飞出老远!
大夏国使臣和同伴懵逼,看着虎口鲜血淋漓的双手,陷入怀疑人生中。
而在他们懵逼之际,秦墨迅猛的两个突刺,收矛转身,将之扔给禁卫。
点将台上,嬴政眨了眨丹凤眼:“这就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