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叼毛反骨仔,集体打了小报告,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安静下来,便满意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唔~!”
似乎翻身压着人了。
怀里的人儿身体一僵,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秦墨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睁开眼睛瞧看,正对上一双瞪圆的美眸。
拉远了再看,果然是一张成熟端庄的俏脸。
正是吕雉无疑!
“呃……”
秦墨左右看了看,虞姬裹着翻羊毛睡袋,早混到帐篷角落里去了。
“你怎么有香……”
秦墨收回目光,想问问吕雉为什么有香水,但话到嘴边,却又停下话头。
以虞姬爱虚荣的性子,有好东西怎么可能不在吕雉面前显摆?
而以吕雉表面端庄无害,实则城府深沉的性子,从虞姬手里讨来一些香水自用,大抵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是什么表情?”
秦墨正想收回咸猪手松开吕雉,却发现她满脸的惊恐与戒备,顿觉遭受亿万点暴击,幽幽道:“妹妹可是不爱我?”
吕雉被问的一愣,半晌才迟疑着轻轻摇头,俏脸上也泛起红晕。
秦墨转忧为喜,回头看了虞姬一眼,见她还在酣睡,便非常渣男的将吕雉往怀里搂了搂。
但吕雉被他一搂,却又开始身体僵硬,俏脸上满是抗拒:“君子……”
她很想问一句,君子跟长公主是不是那啥乱的关系。
可是,实在难以启齿啊!
秦墨那能想到她思想如此肮脏,还以为她是顾忌虞姬呢,渣言渣语脱口而出道:“不用怕小妞,你不觉背着她偷摸更吃鸡吗?嘿嘿!”
嗯,某人的思想似乎更加肮脏。
吕雉:“……”
吕雉三观彻底蹦碎,只能暗叹一声:【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上这般的奇葩!】
……
……
两日后,由宝珠寨改建而成的御驾大营。
嬴政和一众武官坐在校场点将台上,一边处理政务,一边观摩姜熊等人,训练万余楚南步卒,以及今日不当值的六千余禁军。
按照嬴政的指示,一万六千余军卒,此时全都在训练步兵操典!
有战阵基础的军卒,再练后世的步兵操典,无疑事半功倍,短短十余日,阵列行进已是有模有样。
但该说不说的,大抵也就是大学生军训水平!
想要达到后世PLA那般,行走坐卧自有章法,将步兵操典贯彻到日常中,没有个三五月是不可能的,甚至需要半年以上……
毕竟,大秦军卒普遍没有读书开智,远远比不上后世的高素质兵源,很多东西只能靠教官用体罚,一遍又一遍的罚出记性。
“校尉王其,齐步走是先迈右脚么?出列刺戟百次,给我长长记性!”
姜熊的咆哮声,突然响彻教场。
看样子读过书的将官,也不见得就会表现良好,能免于受罚。
王贲坐在点将台上,见王家小辈中最出众的王其,被训得跟孙子一样,不由暗暗咧嘴。
旁边的武官们亦是庆幸不已,幸亏嬴政身边的伴驾文官,被秦墨带走大半,需要他们这些武官,临时辅佐处理政务。
否则场下训练的,就不止是军卒和低级将官了,他们这些高级将领,同样也得下去丢人现眼。
毕竟,为将者怎能不熟军中阵列?!
“禁军皆锐士,底子厚进展神速,如今操练已然初见成效,日后勤加巩固练习即可,明日不再参加集训,开始规划屯田吧。”
“另外,太子与诸卿联名上奏,要修一条铁山至沿海的直道,也当派人勘察测定,完成屯田春耕之后,立即着手修建。”
嬴政从校场上收回目光,向一众伴驾武官嘱咐道。
众武官揖手领命:“喏!”
踏踏踏——
这时,营门方向传来马蹄疾驰声,诸人扭头看去,却是上百名背插令旗的骑士,入了大营向点将台而来。
“陛下,太子殿下有奏疏呈上!”
当先一队铁甲骑士,率先抵达点将台下,为首甲士高举一捆竹简道。
随后之骑士抵达,也如他一般摘下背后竹简,高举道:“御史大夫冯劫,有奏疏呈送陛下。”
“廷尉李斯,有奏疏呈送陛下。”
“博士仆射周青臣,有奏疏呈送陛下。”
“廷尉正监顿弱,有奏疏呈送……”
三五成群的家臣,高举竹简报上自家家主之名,几乎囊括所有被秦墨带走的文官。
恐只有寥寥几人没有上奏疏!
也没有秦墨的奏疏!
赵高和几名侍者下了点将台,一一收取竹简,检查后摆放于嬴政面前桌案,堆起半人高。
嬴政为之呆滞,半晌突然骂道:“瓜怂,定是又做了甚么莽撞事,惹得太子与诸卿,皆上奏疏与朕。”
伴驾武官们面面相觑,也在猜想秦墨又干了啥事,惹得太子和一众文官集体炸锅。
别又是失踪了吧?
“呼~!”
嬴政长出一口气,强压心中想抽人的冲动,拿起扶苏奏疏展开观看。
不过,等他一目十行看个大概,却又是松一口气,接着拿起冯劫奏疏观看。
他一连看了数捆奏疏后,神情越来越放松,最后更是哑然失笑。
就这?
也值当兴师动众?
值当集体炸锅上奏?
只要不是那瓜怂要造反,区区几句批判为尊者之言,怕个甚?
岂不知,后世子孙若将皇权下放,则官吏必需有所制约,而百姓的集体督促,便是最有效的制约。
秦墨那些批判之言,算是给百姓打了一剂强心针,属实未雨绸缪了。
也正对应此前那句,被嬴政借用的箴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王法难欺!
“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大惊小怪,收去焚之。”
嬴政留下其中一捆竹简,其他的大手一挥,让赵高拿走烧了。
想了想又道:“诸卿有忠君之心,朕心甚慰,各赐百金,勉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