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过了两三天,姜镇元才见他。
他又把对姜含说的那一番话重新说了一遍,不过用词更委婉,态度更恭谨而已。
姜镇元却没有姜含那么好糊弄。
他轻轻地用盖碗敲了敲茶盅,半晌才道:“朝廷不是要南迁吗?怎么就有粮草给我了?汪大人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言下之意是你们自己都因为没有吃的要挪地方了,怎么还有粮食救济我?
王幕僚忙道:“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何况偌大个朝廷?国公爷是在五军都督府当过差的,这粮草不是没有,可是给谁?怎么个给法?这其中却是大有讲究的。想必我还没有国公爷了解的清楚。所以我们家大人也说了,只有等他到金陵之后安顿下来才好具体的和国公爷说这件事。”
姜镇元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道:“那就等汪大人到金陵安顿好了再说吧!”然后站起身来。
王幕僚忙起身告辞。
管事送客,姜纵忙陪着姜镇元出了会客的花厅,走了一段距离,估计着这个时候说什么话也不会被王幕僚听见了,不禁轻声道:“大伯父,您真相信汪几道的话吗?”
这样一来,会和李谦不可避免地心生罅隙的!
姜镇元看着侄儿这个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汪几道能漫天开价,我就不能漫天要价?他说的好听,未必就能落到实处。退一万步,就算他能落到实处,我们也得看看值不值得。至于和李谦,这中间还夹着个慎哥儿呢?我能让他没有舅舅家走吗?”
姜纵得了姜镇元的心里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高兴,道:“如今姜家只有这几个人了,还是亲热些好!”
姜镇元很是欣慰。
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没有在利益面前失去亲情。
他嘴角含笑,一直到回了正院,见到房夫人和两个小孙孙也没有散去。
房夫人见了不由笑道:“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呢?”
姜镇元更衣完喝过茶,一面逗着两个小孙孙一面把汪几道派了幕僚过来说的事告诉了房夫人。
房夫人笑道:“国公爷说的在理。就应该这么办。凭什么朝廷能骗我们,我们就不能骗朝廷了!”
姜镇元有些意外,笑道:“我只是可怜我,演了一场戏,却只能骗骗那汪几道的幕僚!”
房夫人抿了嘴笑,道:“不也骗过了保宁!那时候保宁还写了信过来向您道歉呢!”
姜镇元呵呵地笑。
房夫人就想起京城的事来,道:“你可知道李谦什么时候去京城任职?保宁是带着孩子跟着他一块儿走,还是等李谦送了皇上南下之后再带着慎哥儿去京城?”
“李谦先送皇上南下,保宁再带着孩子去京城。”姜镇元道,“李谦已经写了信给我。我吩咐福升回京了,把长公主府收拾出来,等保宁带着慎哥儿进了京,就在那里落脚,顺带着也帮我们看顾一下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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