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蓬莱陆上,但凡是个活的,全集聚三岸边,祭祀先祖后,便是这数万人的狂欢。
毕竟真正从傲来国遗留下来的那些死而复生的人,也不过九百二十七号,如今更有八万余人是后生于蓬莱,何曾见过湛蓝辽广的海洋,波澜壮阔的海浪!
人群之中不无惊叹:“原来海与天,是真的能汇成一条线啊!”
彼时,这些人都还只顾着作乐,临海岸边的不少人甚至直接跳入海中,来一番自在畅游,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可比在河里游的爽快!
再看另一头,祭祀过后香炉一撤,酒盅一摆,就着先前敬祖宗时的贡品,这会儿直接喝上了,划拳的划拳,唱曲的唱曲,不亦乐乎!
浩渺青空,万丈云层上,念念趴卧在魑吻身上,闭着眼懒洋洋听着曲儿,嗅着北岸传上来的阵阵酒香,心里直痒痒。
而云层下头,岸上各处的酒席刚开了不过半个时辰,猝不及防地,从岸外突然掀起一道十丈多高的惊涛骇浪,来势汹涌的拍上岸。
倏忽之间,酒席就被巨浪毫不留情的打散,那些前一会儿还喝着酒唱着小调的人,瞬间被海水覆没,卷进了海中。
浪头起伏,搅动着海面,就连整个岛岸都跟着荡了几荡。
一些好运没被第一波巨浪给卷走的人,个个跟活见了鬼似的,吓得惊声尖叫,四下逃窜。
可此时整个蓬莱都在东海之上,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区区凡人,又岂能逃得过东海之水?
眨个眼功夫,数道更甚先前的巨浪直挺挺地在海面上由远至近,卯足了势头而来,是如一堵堵十多丈高的水墙涌向蓬莱。
水墙之上,乘着一列列披甲持兵的水中精怪,一张张暴戾跋扈的脸,发出杀戮的喧嚣,奇形怪状的各色瞳孔中嘣射出杀伐肆意的欲望,让那些来不及逃命的人不寒而栗,只能痴傻地绝望地呆站着,被巨浪吞噬。
??
“快跑!快跑!”
二白叔站在混乱狼藉的人群中,心知逃不过,只能冲着刘先生与小东的方向狂喊。
可从东海席卷而来的巨浪,只是一瞬间就打到了岸上。
巨浪如城墙,碾过他的身体,人便没了声气儿。
更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吞进了自己水筑的身体里。
二白叔被巨浪浸没,后头紧接着一道道的打来,打得那是一个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要被拍出来了似的。
他原以为顶多吃几口海水遭场罪罢了,以为不会死,毕竟在这蓬莱上都活到二万多岁了。
而当他嘴里,身体里,胀满了咸腥味的海水呼吸不得时,他感觉有什么在他脑壳里炸了开来,眼珠子里充斥一片模糊的血红色,紧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并未感受到疼痛,只感觉仅剩微弱的意识,却在又一波后浪打来时被拍成了残渣。
??
远处的小东站在车棚顶张望,可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根本寻不见二白叔的身影,只看见层层叠嶂而来的巨浪将成千上万披甲持兵的水中精怪送上岸,一个个都是非人的模样,一上岸,逞凶肆虐,见人就捉,若遇反抗,就是血溅当场。
而更让小东触目惊心的是,那巨浪如锋刃,铲过肉身,如斩俎上鱼肉,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剔头又断身。
此时他才惊觉,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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