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师父。
原以为师父会问我报名了没有,然后责备我训话我,结果师父却是笑眯眯的,说自己报名了,今天过来是跟我说一下,在出发之前再喝上一瓶美酒。
还跟我炫耀,他是第一个报名的。
看着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就不争气地哭了,忍不住就跟师父坦白说自己没有勇气举起手,把我这几天心里所埋藏的话全说出来,希望师父能大发雷霆地指着我大骂。
这样,我的心里可能会好过一点?
结果师父听完了,却是嘲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还拿着纸巾帮我擦鼻涕。
如果我当时没看错的话,那张纸好像是师父擦过嘴……
师父说,我的儿子还小,这时候是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不仅是儿子,整个家都非常需要我,如果那时候我举手报名的话,他才要生我的气。
说我不像他那样,他在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了,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不幸感染了新型病毒,也不会有人担心他。
那我呢?我们一家人都把师父当做是自己人了,师父做这个决定就没有考虑过我们吗?
我很生气,因为师父不把我们当做一家人而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结果师父听完了,又是笑呵呵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好像是因为我的话感到了开心。
本是无精打采的眼神,也是多了一点光彩。
随后,师父就岔开了话题,说他过两天就是进去研究所的日子,让我们不要送他了,跟他分配同一座研究所的还有几名他的好友,他们已经相约好了一起前往。
看着他,我把一直以来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是关于黎妹子的,黎妹子的身体里面为什么会有病毒。
师父听到了,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喝了几口,低声地说了一句‘都是我的错’。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父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还是我听错了?
我尝试再追问下去,师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岔开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从我跟师父第一次认识,到黎妹子的婚礼。
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儿子都上床睡觉了,我们还在聊天。
最后,师父说时间不早了,才结束了这场依依不舍的相聚。
在离开前,师父还跟我说,等他出来了,我们再一起喝酒。
——
2X18年12月17日
今天收到了一个文件,是师父寄过来的,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几把钥匙。
照片是师父跟一群人的合影,背后的建筑物很奇特,可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座研究所,只要进去了,在规定时间内就不能出来。
所以,这张照片应该就是师父在进去研究所前,跟他的朋友一起拍的。
至于钥匙,就是师父家里的钥匙。
为什么师父会把钥匙寄给我,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想让我过去师父家帮忙照料一下花草?
不过,为什么偏偏要给我,给四方形不是更好吗?
算了,谁让我是最孝顺的那一位呢,我就偶尔抽个时间过去帮师父浇浇水吧。
此时的师父应该在里面忙碌地工作着吧,希望他没事,平平安安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