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月光笼罩在地面上,树上的知了、野草里的蝈蝈、水田里的青蛙、还有谁家的公鸡喔喔的叫个不停。
它们的声音组成一股特殊的旋律晕绕在奴娘的耳边。
还有谁粗暴声在这样的夜空中最为明显:“她NN的,这些婆娘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紧接着便是“啪啪啪”藤条抽打在身上的声音,那是奴娘想忘都忘不了的声音。
奴娘小时候被藤条打得很惨,所以每次看见或听见藤条的声音都下意识瑟缩着身体。本能畏惧。
“三天后就是江油祈福礼了!”
“可不是嘛,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那今年这些婆娘还会去跳舞嘛?”
“不知道啊,村长和族老没通知呢。”
“估计今年这活动是黄喽!”
“我估计也差不离,十年前出现那么大件事,不取消不行了啊,谁也不想今年再出啥大事了吧?”
清一色都是大老爷们儿的声音。
这些声音嘈嘈杂杂的,都一一汇聚到奴娘的耳朵里。
奴娘犹记得,她是十年前来这里的,她刚到没几天就迎来了十年一度的江油祈福礼,那时她还很小,可以在最外围观看祈福礼节。
那天,村里最大的晒坝站满了人,应该说是站满了男人,每个人青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繁复编制的祈福结,中年老男人手上端着整个猪头、牛头、羊头、不知道用过几回的象牙和狼牙。
不一会,高台上站了个最老的人,他一手提着破锣,一手拿着个小锤,“铛铛铛”的敲了三声。
下面还叽叽歪歪说个不停的人立马噤声,当下一片安静。
老头说了很大一堆话,但奴娘那时啥也没听懂。她只看见那些汉子高举着手里的祈福结,兴奋的吼叫。
随后,老头宣布了仪式开始后。
人群中,一个接着一个提着红灯笼的老头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长串老头,随后是手端着托盘的中年男人们,走在最后面的是青年壮汉,手里拿着祈福结,他们依次跟着那些老头。
他们都很安静,没有出现一点交头接耳或者谈话的现象。
老头带领着他们从每一家人的房前走过,最后来到村里最大的那一棵江油树下站定。
抬眼望去,树的枝丫上系着许多的红飘带,风轻轻一吹,红带顺着风轻轻飞舞,霎时亮眼。
领头老头从身侧接过盛着水的器皿,手指微沾器皿中的水撒于空中,随后老头双手合十,嘴里铮铮有词,念完祝词,他抬了抬手,老头们就自觉的站在树的最里面围成一圈,中年站在中间,青年在最外面。
领头老头又啪啪啪的念了一大堆后,那些人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恭敬地朝着大树行三拜九叩之礼。
随着领头老头一声“起”,大家才一个个的站起来。老头双手抱拳,眼眸微敛:“今江油祈福礼节,故,有请树神欣赏我等粗鄙之人为尔庆节之礼,望,树神佑我族繁荣富强,延绵子嗣福孙。”
说完领头老人朝神树深深叩首。
其余人皆深深叩首,恭敬无比。
大家都叩首了五分钟绰绰有余才抬起头来,以示恭敬。
然后大家都自觉的站到一旁等着庆节之礼。而跳舞的女人们立刻围着树神跳了起来。
她们想着这是难得休憩时光,又是难得的能放出来,所以她们都挺高兴,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大了。
然而就在这时,从人群里冲出来个大汉,二话不说抱着个女的上嘴就啃,大汉两手放在女人腰上就要准备撕了衣服,领头老人立马拿出自己的拐杖,下了很劲的敲在大汉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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