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那个人是谢施与。
伤谢施与父母,跟剜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伤害她救命恩人的心,跟要她死又有什么区别?
付姿在这头哭,谢施与那边反而一声没有,好半晌,谢施与再次开口:“阿姿,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付姿想都不想:“你说。”
她现在连命都能豁得出去,没什么做不到的。
谢施与似是纠结,明显顿了几秒,随即很低的声音道:“你能想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分手了吗?”
付姿:“……”
她沉默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懵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谢施与也是走投无路,人被逼到绝境,连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呢。
思忖片刻,他豁出去道:“我知道沈阿姨既是付长康案的原告,也是证人,你现在的处境也很难,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如果我没有亲人朋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瑞士,可我…”
付姿先声道:“我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这整件事你和你家里人是无妄之灾,都是我的问题,你是被我连累的。”
“你能给我个机会解决问题,我已经很感谢了,我和你分手的消息,我会想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
谢施与声音压抑:“对不起。”
付姿冷静道:“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也谢谢你喜欢我,对不起没能给你一段开心的回忆,还连累到叔叔阿姨,我们已经分手的事,我会尽快让所有人都知道。”
付姿心里甚至默念,谢施与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怎么就一片好心,落得这么个结局?
门外传来门铃声,付姿也懒得去想是谁,她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
谢施与不想在‘对不起和‘谢谢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我就不跟你说再见了。”
付姿应声:“嗯,你也是。”
她这边电话还没等彻底挂断,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是从楼上急匆匆赶下来的蒋超。
他们上下楼,住的同一间房,房子隔音一般,蒋超刚刚在楼上,听到付姿哭的很凶。
付兆阳也听到付姿在哭,他一直站在客厅里,没想到蒋超会来。
蒋超站在房门口,紧张又心疼地望着沙发上的付姿,看着她双眼通红,放下手机。
他黑着脸道:“谢施与吗?”
付姿垂目翻电话薄,充耳不闻。
蒋超脸色越来越差:“谢施与跟你说什么了?”
付兆阳上前,拉了下蒋超胳膊:“你先走吧,我陪我姐。”
蒋超甩开付兆阳胳膊,大步上前,作势要拿付姿手机,付姿动作不快,随意把手别开。
蒋超蹙眉道:“你把谢施与电话给我。”
付姿没有发脾气,像是一个漏了气的娃娃,抬头,表情都是虚浮的,木然道:“谢施与爸妈出车祸了,他也收到了恐吓短信。”
蒋超闻言,刹那间眉心一抖,他知道对付姿而言,别人对不住她不是最伤人的,可若是她对不住别人,简直慢刀子割肉,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