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还有你,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饭,我记得很清楚,桌上有一道白切鸡,妈让我多吃点。”
付阮忽然从全身麻到头皮,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她跟蒋承霖结婚前一晚,她也有梦到阮心洁,也是三个人在一起吃饭,阮心洁最喜欢白切鸡。
这些话付阮从来没跟蒋承霖讲过,蒋承霖也不可能从别人嘴里知道阮心洁喜欢吃什么,所以……这算是科学都解决不了的巧合吗?
蒋承霖还在自顾自的说:“我们离婚之后,我也梦见妈了,我跟她说了你好多坏话,妈叫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说我狠不下心,她说没事,惹急了她给我说情。”
付阮心底早已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沉默片刻,她不冷不热:“你骗没骗我?”
蒋承霖简单干脆:“没有。”
付阮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为什么我梦不到她?”
蒋承霖:“想见随时都能见到,不一定要梦到。”
付阮前一秒还无波无澜的心,刹那间软到发酸,八年了,她每天都在耿耿于怀,为什么阮心洁要出事,为什么她还不醒,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能跟父母说句话,为什么偏偏她不能。
可蒋承霖说,想见随时都能见到,是啊,阮心洁还活着。
付阮闭上眼睛,脸色淡淡,开口,声音不辨喜怒:“蒋承霖,你要敢拿我妈骗我,我会杀了你。”
阮心洁对付阮而言意味着什么,了不了解付阮的人都清楚,别拿任何人的妈妈开玩笑。
所有人都能猜到,阮心洁是付阮最大的软肋,但没人敢捏,因为其他事都还能商量,敢利用阮心洁去拿捏付阮,无论目的是亲近还是伤害,结果都是死路一条。
付阮藏不住自己的软肋,只能威胁蒋承霖。
蒋承霖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女娲一定是个撒谎爱好者。”
付阮没出声。
蒋承霖:“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人心隔肚皮’的人,一定是刚开始就不想说真话的人,如果心都长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人类的各项效率会提升百分之三百。”
“老板看见下属就知道绕路走,免得上赶着找骂;情人分手用不着绞尽脑汁找借口,都在心上写着;我中意你不用太多证明,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能一眼辨真假。”
说完,蒋承霖非常严谨,又补了句:“我倒是不怕费力自证,就怕你一会真一会假,再把自己累坏了。”
付阮终于明白蒋承霖想说什么,兜了这么大的圈子,说白了他就是想说信任二字。
闭着眼,付阮道:“女娲是什么人不一定,女娲捏你肯定比别人多用三斤土。”
蒋承霖勾起唇角:“好看的人是要多花点功夫。”
付阮:“少自己往脸上贴金,你比别人多那三斤,都是花花肠子。”
蒋承霖当即提出反驳:“我做过阑尾炎手术,我比你们还少一节肠子。”
提到阑尾炎,付阮马上想到今晚出来的理由,早知道还让沈全真装什么阑尾炎犯了,让蒋承霖喊他阑尾又长出来不就完了。
想到此处,付阮唇角略有抽搐,好不容易忍住笑,付阮出声:“你不想知道我今晚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