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双腿不受控制地停下,蒋承霖站在原地,突然就不敢往前走了,百十来平的地方,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蒋承霖清楚听到心里咯噔一下的声音,护士拿着个本子出来,“谁是伤者家属?”
“我。”
“我。”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护士看了看封醒,又看了看蒋承霖,说:“伤者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马上要输血,需要家属签字。”
封醒拿过护士手里的本子,低头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蒋承霖问:“她怎么样?”
护士:“医生还在手术中,家属耐心等待一下。”
蒋承霖:“有生命危险吗?”
护士:“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伤者。”
说了等于没说,蒋承霖想翻脸,可是脸上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唯余面无表情,护士也不跟外面的人多说,拿着同意书转身进了手术室。
外面又恢复安静,更精准点,是死寂,这种活着去等一个生死未卜的感觉,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吹走些什么。
封醒没预兆地转过身,看向两米外的蒋承霖,冷眼冷声:“离她远点。”
蒋承霖没看封醒的脸,他看的是封醒露出来的两只手臂,上面都是不小心被蹭到的血,蒋承霖不晕血,可这一刻却说不上的胸闷气短,就连耳边都有持续的低频嗡鸣。
封醒说:“走。”
蒋承霖仿佛看到他的嘴在动,可是根本听不见声音。
封醒脸色差到极致,声音很沉:“不用你在这虚情假意守株待兔,她一定不会有事,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和蒋承文。”
封醒说这么多,蒋承霖就听到一句:“你肯定她不会有事?”
他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是单纯疑问,还是挑衅,从周围付家保镖的脸色不难看出,大家都自动带入到后者。
封醒脸色难看到没有进一步的余地,他一眨不眨地望着蒋承霖,五秒后说:“她有事,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蒋承霖蹙眉,生气的原因不是后半句,而是封醒说话不算话,他明明说过一定不会有事。
封醒耐性全无:“滚。”
蒋承霖黑着脸:“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付阮要是怎么样,蒋承文和废物封醒,一个都跑不掉。
两人目光相对,有些话不用说明,他们恨对方恨到骨子里,因为同一个人。
封醒是付阮朋友,是兄弟,是家人,看着蒋承霖,封醒问:“你算老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
蒋承霖唇瓣紧抿,出来的急,他没戴眼镜,一张脸不加修饰的白,平日里顾盼生姿的眼,此时充斥着无处发泄的怒,胆战心惊的怖,以及无言以对的虚。
他想大声反驳,可他没有理由,他是付阮什么人?一个连签手术同意书都没资格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