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放下,人就醒了。
只见她猛地抬头,瞪大眼睛问,“你干吗?”
顾元培有些好笑,这是睡迷糊了吗?连起床都要问干吗。
他撸猫似的轻揉她的背,声音带着哄意,“乖,还早呢!你再睡会儿。”
谁知她根本不是个听哄的,非但没闭上眼睛睡,反而戒备地坐了起来,“我跟你一块起床。”
“这么想跟着我啊!”顾元培将她额前的乱发捋到耳边,浅浅的双眼皮上扬出温柔的弧度,像是要把她看化了似的。
“……”
“这么离不开我可怎么是好!”
她抿了抿唇,扔掉节操道:“你不能离我超过两米,感受不到你的气息,我会发疯的。”
“这样啊!”他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那你昨天晚上还哭着喊着说‘不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羞耻的画面,老脸一红。
他轻笑道:“起床,我们出门吃早饭。”
姜甜脑子有些懵,心说大帅府各种厨师都有,为什么非要出门吃了。
等他们到了一家广式早茶店,姜甜就明白了。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是去码头的必经之路,以喝早茶为名,不容易让顾元墨起疑心。
果然,茶点还没上齐,顾元墨的车就开上了这条街。
顾元培在她手上拍了拍,哄道:“你在这儿吃,我去去就回。”
“不行!”她拒绝,“说好了带着我的!”
顾元培眼见顾元墨的车越开越远,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没再说什么,带着人上了车。
因为怕暴露,顾元墨的人一大部分都在码头,跟着他的没几个,于是顾元培的人没费事就在中途截住了顾元墨。
“把枪放下!”
顾元培的人端着枪把顾元墨团团围住,顾元墨人少,僵持了片刻乖乖丢了枪。
“你们想干什么?”顾元墨咬牙问。
顾元培从车上下来,伸手从副官手里接过一份资料,潇洒地往顾元墨脸上一丢,“你自己看!”
顾元墨看了一眼,唇角斜勾出一抹讥讽的笑,边撕资料边道:“这些事是义父首肯过的,你这人……”
“太清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水至清则无鱼,你知道统领沪城一年要多少开支吗?”
“靠那点子税收,别说养活军队了,连大帅府的姨太太都养不起!”
“义父还真是偏心,把你保护得根本不知人间疾苦,却让我在世间黑暗里摸爬滚打。”
“亲生的跟不是亲生的还真不一样。”
顾元培怔住了,他说得没错,顾宪章把他保护得太好,他只知道以规章制度办事、以伦理纲常办事,却没想过偌大的沪城是怎么维持下来的。
姜甜道:“你少在这儿找借口,你主理江南税收,害死了多少百姓,你贩卖鸦片,又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到头来你居然把责任推给别人。”
她嗤笑一声,“你还真够不要脸的。”
顾元墨不以为然地笑笑,“要脸有什么用?要脸就能做上大帅吗?”
没等人回答他就道:“不能,他顾元培要不是大帅亲儿子,他能做上少帅,能成为大帅继承人?”
“他做梦,如果他跟我一样不是亲儿子,他也会跟我一样。”
“你错了”姜甜道:“他不会跟你一样。”
“他再走投无路也不会害百姓性命,更不会贩卖鸦片祸国殃民。”
闻言顾元培眸光晃了晃,他万万没想到姜甜会如此信任他。
其实早有征兆,那天她将军火资料交给他时,她就表露过信任他。
只是他当时不信任她罢了。
心中有一股暖意流过,一生得一佳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