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天空一轮圆月高挂着,中秋节没过几天。月亮还是皎洁的如同白玉盘一样。
陈词抬眼望了一眼,又低头。他没事就好,又奢求什么呢。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从前她不懂什么是两个世界,无非就是不同的世界观,但毕竟生活在同一片时空,可是现在却非常清晰,他只是个虚拟人物。是彻彻底底的被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陈词想起血雨腥风的战争,仿佛眼前有千万人血肉模糊的在拼杀。战争从来都不是,可以轻描淡写的一件事。那些冷酷无情,一点点的震碎她的心灵。
这样一个年代,这样一个时间,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是可以做些什么的。既然来了,就做好。摒弃了一切杂念,她要去做一些事情了。
秋风凉,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准备离开时。忽然她的手腕一紧,紧跟着她被带进一个怀抱。
那人怀抱很暖,驱走了她身上的凉意。她欲挣扎,后腰却被按住了。有一道声音从她的头顶处传来。
“司言,你可真是不乖。”
低沉的,还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听声音,陈词身体怔了一下,不用抬头她已经知道是谁。她脑袋很乱,低着头思量了一下,最终抵在他肩头的手,停止了挣扎。
如果她真的想去做什么事情,在这场游戏里,是无法离开他的。
范昱低头看她,陈词也抬起了头,她带着半边蝴蝶面具。不知为何,范昱却从她的目光读出些许凄然,他微蹙眉,仔细看她,想要看出个究竟。
可是,她别开视线,淡淡说了一句:“我不跑,先把我放开。”
范昱哼笑了声,收回了按在她腰际的手。他眼眸垂下,忽然注意到她抵在他肩膀处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面脏兮兮的破了皮,他皱眉:“怎么回事?”
陈词回神,发现范昱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刚才摔倒了,被踩了下。”她淡声回了一句,想要挣脱开,奈何他握着不放。她皱眉,使劲推他肩膀。
而下一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身体一轻。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范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她吃惊,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颈。
“你干嘛。”她蹬了两下腿,“我又不是腿受伤,快放我下来。”
范昱的脸近在咫尺,他低头睨了她一眼:“老实别动。”
陈词瞪他,怎么可能会老实听话,她双腿使劲扑腾。范昱眼底带笑,瞅着她像小猫挠痒痒一样的,小动作。结实的手臂箍的更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词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是在做无用功,她愤恨的别了他一眼,不说话也不动了,窝在他怀中,蔫蔫的,像受了欺负一样。
范昱低头看了一眼,薄唇勾起。然后抱着她转身大步离开。
马车里面摇摇晃晃的,向青山关行驶。范昱让士兵买来了药,他坐在陈词的对面,低着头,握着她的手,在小心给她上药。
上好药,范昱把药瓶放好,扔在了一边。然后抬头看她,他眼眸眯了一下,之后把手伸到她脸颊上:“带着面具干什么?”
注意到范昱的动作,陈词别过脸,面无表情回:“想戴。”
伸出的手顿住,范昱盯着她笑了下:“想戴就一直戴着呗,睡觉也别摘。”
陈词明显不想跟他说话,偏着头,看向别处。范昱挑了下眉,收回在半空中的手,倒也没觉得被冷落,他后背往后一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盯着她看,目光肆无忌惮。
陈词沉着脸,一句话都不想搭理他,两人一路相顾无言。
...
墨涵被一群士兵看押在一个马车笼子里。他似乎放弃了挣扎一样,有些疲惫的靠着笼壁。
他不想挣扎了,只能闭着眼,等。
直到,有轻微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走来,那人面目寡淡,随着距离的增近,他好像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那人在他笼前站定。
墨涵撩起眼皮缓缓开口;“你终于来了。”
盛执景垂眸看了墨涵一眼,终是开口问了出来:“十四年前盛耿忠军队里那场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墨涵靠在笼壁上微仰着脸,面容之上尽是沧桑,他微微阖眼,又睁开,低喃,“做了错事,终是要还的。”
盛执景沉默,没应他。
光线很暗,他看到墨涵望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隔着他,却仿佛穿过了很多年前。
终于他缓缓开口了。
“十四年前,凌帝几乎纵横天下,只剩最后一个蜀国迟迟攻不下。因为蜀国有一个将领,就是你父亲,他很能打,几乎战无不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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