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乎乎的胖虱子,明白了她的意图,“倏地”站了起来,使劲往回拽自己的手。
这一拽,全身都给胳膊提供了能量,差不多吸收的两个果子的营养化成的能量都用上,尽了全力,用力过猛。
沙漠洞人自然是没想到这个瘦弱的乡巴佬力气这么大。两个就一起掉到了车下。
芽美还被她拽着手,但眼睛一直瞅着她另一只手里的胖虱子,虱落谁家?自己摔得比较远,而车友体积太大,横下来占的面积大,长度也大。
那只被芽美格外关注的虱子大概也摔在了路上,或者被拍了苍蝇!因为车友的手,掌心朝下,很像苍蝇拍!
蜥蜴人发出一声长啸,眼见地看着后面牛车的车轮碾压过了这个猿人的小腿,只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啊!”
叫声和人的惨叫声极为相似,只不过更像是哑了嗓子的老妇人,刺耳的很。
“应该是疼吧!叫的像杀猪一样!”
“杀猪是这样叫的?”
“你不是经常看动物影像资料?”
“那是关于动物遗传的资料,比如动物宝宝,从个蝌蚪到baby的过程!”
“动物那个也是蝌蚪?你确定!”
“扯远了!”
芽美回神!
牛车不能停下,蜥蜴人等着下俩牛车过去,才把芽美那个倒霉蛋车友拖了出来,她什么也没穿,一眼就看见小腿血肉模糊。
“十几个猿人加上牛和车子有两吨!”
“粉碎性骨折”
“虱子引发的血案比那个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还要离奇。”
那猿人还没疼到晕过去,捂着自己的腿,指着芽美,对一边的蜥蜴人大喊大叫。
“她也会掉眼泪”
“当然啊!她也疼啊!我瞅着都替她疼,多粗的小腿都压成那样了,还没晕过去。”
“是啊!太壮实了”
芽美猜她大概是在告状。
“告什么,说我不愿意吃她的虱子,被拽下来了!我好好的,为啥要遭这样的罪!”
“我的胳膊,腿,还有手掌都擦破了!无妄之灾!”
“无所谓了,反正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总是身边的人很受伤,屡试不爽,连这个世界的猿猴也避免不了这样的厄运。”
“真的!”
“现在怎么办?”
蜥蜴人大概是做不了主,虽然面瘫,但也看得出有些愁眉苦脸的。
过去三辆牛车的时候,芽美终于看见车队的后面跑来了几个蜥蜴人,里面有青色,眼睛一亮,只是他们跑的都快,她看不清长相。
等三个蜥蜴人到了跟前,里面的那个青色蜥蜴人并不是撸撸,芽美很失望,眼神也暗了下来。
那蜥蜴人就叽里咕噜说了些断断续续的音节。
而倒霉蛋车友沙漠洞人显然口吃伶俐的很,很长的上牙磕碰着不短的下牙,扁平的大舌头在其间灵活地进来上去,连哭带说,哈喇子挂在嘴角要滴不滴。
她正口若悬河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一只细白的,没有毛的,指甲亮晶晶闪光的手指过来,夹了个什么东西擦干净了她嘴角摇摇欲坠的哈喇子。
沙漠洞人嘴角一凉,愣住了,摸摸自己的嘴,更气了,哭的更委屈了,都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
蜥蜴人们:.......看着这手的主人。
芽美低头,有些气自己脑子发热,手欠的很,又干蠢事。若无其事用脚尖踩着地上一块半透明的绿石头,根本没管这些人的表情,仿佛刚才给人家擦口水的人不是她。
绿蜥蜴人忍不住腹诽:“人家在告你伤害她,能不能认真点?”
青色蜥蜴人倒是冷静,瞥了眼眼前瘦弱的,有些奇怪的雌性,示意猿人继续。
这个沙漠洞人被打乱了节奏,指着芽美语速很快地巴拉巴拉一通,不过她似乎注意到不让黏糊糊的口水漏出来,
她的手掌心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虱子的血,红艳艳的!说完了,嘴角只有些白沫子,没有诞水,她还是摸了把嘴角,把血糊了上去。
“血是虱子的?”
“像,还有黑皮,虱子血无疑了!”
芽美瞅着血断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见新来的三个蜥蜴人看着她。
她怎么样都要为自己申辩一下,总不能让他们听一言堂,就比划着,可越比划越乱,最后垂着头,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认栽吧!无所谓了,爱谁谁!
但三个蜥蜴人却什么也没做,其中一个年纪看着稍大的,语气极为平和劝说着沙漠洞人什么。
车友似乎对三个蜥蜴人的反应和不作为举动惹恼了,声音极为狠戾地说了一串什么,气势很嚣张跋扈!
芽美有些奇怪这个车友哪里来的底气?敢和这些蜥蜴人吆喝,叫嚷。
奇怪的是蜥蜴人们似乎脾气相当的好,年纪大的仍旧和她很平和地说话。
没一会又跑来两个雄性猿人,目光很炙热地看着受害人同胞胸前因为激动一起一伏的大胸脯。
等她噼里啪啦说了长篇大论之后,青色蜥蜴人就跟着说了什么,说的很长,声音很清朗,时不时用手掌指指一边的芽美。
“他竟然用手掌,没用手指头指我”
“很有风度?ang?
”是不是青色蜥蜴人都很有风度?“
“有风度到被尿了一脸,也没生气“
脑子完了,永远忘不了这件事了!
貌似沙漠洞人不是很满意,又说了许多,只是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激烈了!
那些猿人就抬着这个车友往车队后面走了。
要散伙了,离别前,车友毫不吝啬地瞪着芽美,眼光很仇恨!仿佛是芽美割了她的奈奈一样!
那是个意外,好不好?
“瞪吧!等我会说你们的语言!咱俩好好掰持掰持!”
芽美身子一轻,就被那个青色蜥蜴人送到了刚才的牛车上。
青色蜥蜴人说:“牙,撸撸”
芽美立刻笑了起来,说:“撸撸”比划着。
青色蜥蜴人摇头,便离开了。
撸撸还在,那包也在,手机也没丢!
芽美安心了,不去想那个车友最后狠毒的眼神,就愉快地大唱“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脱了外套,抖了抖,仔仔细细检查车板有没有虱子。
虱子倒没有,大约是木板上没有血可以吸,只有一簇簇猴子毛。
一切都没事后,她又看见了那个绿色的蜥蜴人回来了。
那个蜥蜴人见她看过来,并没有过去找她。
芽美自此没有了车友,一个人乐的清静,或躺着,或趴着,或坐着,或蜷着体验宝牛牌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