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自然损毁、伙计们也必然人心思动,若是再动用些关系,把岳炎撵出南京并非难事。
打压一个小小的明月楼,商会宁肯花销五六千两银子眼睛都不眨,可见岳公子的对手实力之强大。
“香蕉你个芭拉!”岳炎暗自骂道:“跟我打商战,你们学过西方经济学吗,你们做过数学模型吗,你们懂什么叫边际效应吗?”
明月楼有进项、没客人,邝讷愁眉不展、岳炎却无所谓,虽然还没想到办法,但目前还没有山穷水尽,那就先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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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月楼的困局还没有突破,那边应天城里却悄悄传播着一个消息。
今年鞑靼频繁寇边,小王子达延汗亲自带兵围攻大同、宣府,并数次攻入蓟州、灵州等地,死伤军民无算,被掠走的男妇、牲畜更无以计数。
往年鞑靼抢掠,满载后就退兵而去,而今年达延汗则陈兵境外,似乎要觊觎大明社稷。如今京城内阁六部以及御马监等内衙门都在积极筹备出兵抵御鞑靼事宜,大明看来要跟鞑靼来一次决战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明各地正在为大战筹集粮草军马,直浙等地也不甘人后:五军都督府加紧募兵、操练,兵部调拨各地卫所军士,户部四处征集粮米,工部打造器械兵刃、太仆寺负责征召战马和草料……
大战在即,粮食自然是首要的。邝讷是直浙第一等的粮商、盐商,按照“开中法”的规矩,他必须足额将粮食运送到宣大边境,才能换回盐引。
这几日,邝讷在南京已经传出消息,大肆收购粮米、价格勿论,以满足前线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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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门外,酒楼茶肆林立,鹤鸣、醉仙、讴歌、鼓腹、来宾、重译等十楼皆聚集于此。邝讷最初也想选在这里,但考虑竞争激烈,过江龙难斗地头蛇,才远离是非地、选了次一等的夫子庙。不过麻烦并没有因为明月楼的退让而躲开。
鹤鸣楼三楼的一所雅间内,朱达正与吹箫弹琴的美女们左拥右抱喝酒作乐,外面下人进来说有要事禀报。
退去闲人,朱达脸上的淫邪色也一扫而空,正襟危坐沉声道:“消息探访的如何了?”
那下人是朱达心腹,名叫黄伦,他微微躬身答道:“老爷,直浙各地米价正在暴涨,如今南京已经是一两二钱一石了,看势头还要再接着涨。”
朱达略微沉吟一会儿,冷笑道:“咱做买卖,何时用过自家钱财?把先前存着的长芦盐按官价折低些放给粮商,换粮食!”
朱达打得好算盘,之前低价买进的私盐,如今他要变成合法的官盐,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换取粮食囤积。官盐私盐之间的巨大差价,就成了朱达额外的利润。
朱达暗自佩服自己的经商头脑,邝讷已经从自家的战车脱离开去,这让他非常不满,总想着找机会教训一二,如今邝讷发动关系大肆收粮,正好名正言顺的让他长长记性。
“直浙旱灾缺粮严重,你若完不成送粮任务,明年的盐引就与你无关了,看这次你还不来求我?”朱达心里快活得很,随后又吩咐道:“盐换了粮食再推高粮价卖出去,这次咱要狠狠的发一笔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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