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混战眼看要不可避免,人群里突然有个声音高喊:“且慢!”
只见陆家人群里让出一条路,有个主事模样的中年人缓缓走出来,正是陆博渊的三儿子陆宽。
岳炎带人砸坝,陆宽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这几天陆博渊脾气暴躁,陆宽没禀告父亲,特地换了身管家装束,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赶来。
那时现场一混战一片,见是岳炎吃瘪,陆宽也不做声。乡民聚众斗殴,死人是常有的事,若是岳炎能被田户们打死,也算为陆家出了口恶气。是以他既不阻止也不蛊惑,就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如今千人聚集,眼看形势逆转自家水坝不保,陆宽不得已赶紧出来说话。
岳炎不认识陆宽,但伍文定是谁,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陆家三少爷,并告知了岳炎,岳公子这才“挑动群众斗群众”,逼迫陆宽现身。
“伍大人,我陆家若是有罪,也应林府尊派人拿问,这既无文书也无谕令就来砸坝,是看我陆家好欺负吗?”陆宽不看岳炎,只跟伍文定说话。
陆宽四十多岁,兄弟中最像他父亲,也是五短身材、猴子成精。
岳炎见他戴六合帽,穿绸面夹袍、一双老布鞋。
“三少爷,今天还特地换了装束,是为何啊?”岳炎在旁,伍通判自然有了底气,不答他问话,反而讥讽陆宽乔装打扮、意图不轨。
“出门匆忙,来不及换衣,让伍大人见笑了。”陆宽微微一笑,指着身后的陆家田户们道:“今天这事,通判大人准备如何收场?”
“如何收场?”岳炎突然插话道:“陆家田庄违抗钧令,还敢暴力抗法,陆三少爷准备如何收场?”
伍文定掏出一张纸片抖了抖道:“来时本官已经宣读过府尊钧令,这些刁民故意闹事、打砸官差,陆家想造反吗?”
跟岳炎久了,“伍大郎”也学会了扯大旗作虎皮。
“这位少年是谁?为何敢发号施令?”自己理亏,陆宽连忙换了思路,不理伍文定,盯着岳炎发问道。
“我家岳公子受府尊大人委托,全权处理苏州赈灾事宜。”小胖子张九哥得意道,他带来救兵,早一溜烟儿跑回岳炎身边“护驾”。
“岳公子是吧?”陆宽把脸一扭,撇撇嘴道:“我苏州整府七县一州,何时轮到个小孩子来做主?再者,赈灾事宜,与我陆家田地何干?莫非你贿赂官员,假传号令?”
深得老狐狸真传的小狐狸,抓着岳炎年纪和身份做文章,意思就是他代表不了苏州府,命令是伪造的。陆宽见伍文定丝毫不给面子,索性连他一起羞辱。
“陆郎官请了。”岳炎并不气恼,向右拱手满面春风道:“工部臧大人上书朝廷,陛下下旨清理苏州蓄水湖塘,陆郎官可知?”
陆家三少爷没有功名,陆博渊给他捐了个从八品“迪功佐郎”散官,是以岳炎喊他陆郎官。
岳炎问话,迪功佐郎陆宽并没有回答,他听出来岳炎开口就是两头堵。
伍文定刚刚把苏州府大印清楚的给他看了,如果自己回答不知道,那现在看见了自然就要遵命,按知府令砸坝放水。
如果回答知道?呵呵,那陆家现在就是抗旨不遵,死路一条!
岳炎把陆宽拿的死死的,心说看不起本公子,就画两个圈圈“诅咒”你,看你选哪个坑跳?左右今天必须砸坝,同意不同意都得如此!
陆宽不接话让岳炎好生无趣,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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