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辞辛苦的送饭。书斋距家很远,每次送到,饭菜就凉了一半,时间久了祖母感觉愧疚,但我父并不在意凉热,祖母的这片心意,什么饭菜我父吃着都无比温暖。”
“祖母心疼儿子身体,狠心杀了下蛋母鸡煮汤、煮米线,送饭途中因为劳累过度晕倒在桥旁。听到消息后,我父亲急匆匆赶去,幸好此时祖母已经醒转,我父心疼的跪地叩首,希望祖母莫要在这样辛苦了。”
岳炎戏精附体,此时眼中已经含泪:“祖母不顾身体虚弱,还怕汤冷了又让儿子吃凉饭,赶紧用手捂着汤罐,却被烫了一下。惊喜的是,汤面有鸡油覆盖,表面没有一丝热气,汤内的米线依旧热气腾腾、味道鲜美。”
岳炎用衣角擦拭了下泪水,道:“后来祖母生病去世,我父在灵前恸哭七日不食不眠,祖母恩情的点点滴滴,竟然全融化在一碗米线之中。为纪念祖母,我父为这米线取名‘过桥米线’,以告慰祖母之灵,不忘祖母之恩。”
说着又冲岳彬招招手,岳彬也假模假式的用衣角遮面,重重的点头,嘴角竟然抽搐了几下。
岳炎暗自给父亲点了个赞,心说这演技不赖,前几日排练时还没有如此入戏,可见这些天父亲是下过功夫的。
或许是两父子表演的太过真实,齐婉儿站在窗边已然泪眼摩挲,鼻子也微微抽动,偌大的茶楼安静至极,不时响起唉声叹气——听众们已经代入故事角色了!
“后来我父亲以举人选官,全家搬来苏州,每年祖母忌日和祭祖之时,父亲都要亲自做一煲‘过桥米线’,并训示阿姊与我,不忘故土之情、不忘祖宗之德、不忘祖母之恩。”
“今日,小子把这岳家祖传的美食呈奉苏州诸位明公面前,告慰我岳家祖母,纪念其恩情!”岳炎饱含深情,双手张开仰头向天,高声呼唤道:“祖母啊,您可以含笑九泉了,您的子孙把您的贤德之名,借这煲‘过桥米线’传扬四海啦!”
不知谁领的头,台下响起了持久而热烈地的掌声,故事讲述完美,岳炎抱拳收工!
掌声响罢,台下祝续站起身来,向楼上和四周施礼后说道:“我祝绩幼年丧母,未能床前尽孝是此生最大的遗憾。今日听得岳炎兄‘过桥米线’过往,我感同身受!”
说着,冲台上一拱手道:“岳兄,快端来‘过桥米线’,让我等一同感受祖母恩情吧。”
祝续带头,学子们也纷纷叫嚷着赶紧上“过桥米线”,茶楼里又热闹了起来。
“诸位,诸位!”岳炎示意大家安静,又接着说道:“这‘过桥米线’制作简单,但选材和调味颇为不易,价格….”
没等岳炎说完,祝续拦住话头说道:“今日在座诸位都不是布衣走卒,莫说价格,尽管端来就好!”
其他书生们也都叫着莫管价格,快来快来!岳炎本来还想为自己开出的高价遮几句羞,谁成想祝续带着一班书生给自己打了圆场。
全场都这么叫嚷着,即使有几个荷包不厚,或者只为贪图赠送小利的人,也不好意思拒绝,全场都要了“过桥米线”。
今日基本没有人是单独来的,岳家“过桥米线”也是按两人份准备,岳炎一挥手,岳思娥、齐婉儿、张九哥等人招呼着临时雇来的十几个帮闲,赶紧给楼上楼下各桌端陶罐。
岳炎在台上讲解米线吃法,楼上岳彬却要亲手为林大人和伍文定制作。
一煲看似没有烟火气的鸡汤,岳彬手脚麻利的把米线、鸡鸭肉品、鹌鹑蛋、豆腐蔬菜放入陶罐中,快速搅动几下,给林大人、伍大人和邝讷每人盛一碗,嘴里说着小心烫。
林世远端起碗,文雅的吹了吹,象征性轻轻嘬了一口汤,他见过大世面,对岳炎的故事并不全信,今天来纯粹是给面子,并没有抱太大期望。
但仅仅一小口汤入喉,林大人眉眼中全是精彩,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岳彬赞道:“鲜,真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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