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般无奈之下,我便决定先去干点活计再说。”
说到这里,关南墨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拄着椅子的扶手,重重的叹了两口气,他叹气的时候看到了陆修远和朱古力那两对儿柔和的目光,这柔和又温暖的目光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于是他重整了心情继续说道:“我在珠市口那里找到了一家酒坊,负责给他们搬酒,说好了一个月结一次工钱。
我便甩开膀子拼命的干起活来,他们的活是真的累啊,每天一大早上就要从外面运进三十多坛子酒来,这些酒坛子都很大,足足有半人多高,可能是他们看中了我力气大吧,所以就没有再雇别人。
这三十多坛子酒都是我一个搬,这些酒要从大门口一直穿过堂屋,最后还要放到酒窖里,搬完这些酒之后,我中午倒是能休息一会儿,不过下午时候,我还得闷在那酒窖里把这些大坛子的酒分成小坛,分酒的时候还会有一个他们的亲戚在那里监督我,我稍微想停下来擦擦汗就会受到那人的责骂,不过为了在京城里生活下去,我一切都忍了。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这大坛子的酒分成小坛,直到有一天从一个伙计的嘴里我才得知,他们这是把这些小坛的酒当成多年陈酿往外卖啊!我虽然很看不起这种做法,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这般,我是起早贪黑的拼命干活,还没到半个月我就感觉累的腰都快断了,勉强支撑到了一个月之后,某一天的早上,我照例搬酒的时候,走着走着,我抱着的酒坛子突然就裂开了,然后酒就散了一地。
这一下可不得了,酒坊掌柜的和伙计纷纷跑出来责骂我办事不利,我自己也觉得确实做错事儿了,便低着头连连给他们赔罪,最后我在他们的高声怒吼中被赶了出来,他们不光没给我工钱,还把我身上唯一值钱的那柄青锋剑给扣了下来。
我这人反应有点慢,后来我越寻思越不对劲儿,我可是练过武的,虽然武功不太行吧,但当时我抱酒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偷偷敲了一下酒坛子,只不过我当时有点懵登,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就被他们栽赃了。”
说到这里,关南墨明显还感觉有些气愤,他用手抚着胸口,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朱古力此刻也被代入了剧情之中,他把脚蹬在椅子上,双手插着腰,咬着后槽牙怒声说道:“这帮兔崽子,也忒他娘的不是人了!这件事要是搁在我身上的话,我准定要回去找他们的麻烦,俺老朱肯定要讨个公道回来,否则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关南墨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愤慨的朱古力,心中大感安慰,他已经很多年听到这么暖心的话语了,在泰山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被师兄弟们欺负,尤其是自己和齐婉儿暗生情愫的这几年,更是被大师兄收拾得苦不堪言,如今,看着为了救自己而披荆斩棘的主公,为了安慰自己而大骂店家的小朱,关南墨感到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