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画卷仿佛自己长了手脚一般,拖着拽着,丝毫不留情面。锦瑟就在这洪荒之中被裹挟着,片刻不能停歇。
她笑了笑,笑意却不打眼底。
“所以你说叫我好好活下去,可这样活着对我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锦瑟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是一根柔软的羽毛,打在陆三儿的心尖。
他难得沉默了下来,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确实是有私心的。”
他大口将最后一滴酒咽下,开口道。
“看到你这样鲜活地站在我面前,我总以为小若还活着。”
“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口中的一丝甘洌,瞬间也化成了苦涩。
无尽的红色夜空下,二人相顾无言。
可纵是日子再难,没有轻易赴死的勇气,人终归是要好好活着的。
这个道理陆三儿懂得,锦瑟也懂。
翌日。
眼看着带来的干粮越吃越少,鲁大山等人难免着急起来。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搞些油水也不能。且此处离县衙也近,他们轻易也不敢放肆。
本想着在这鹿山上落草为寇,可无奈此处半个人烟都无。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这山水太穷了,指望不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老大,这两老货宰了吧,留着还得给吃食,麻烦得紧。”
手下的老四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本就不太结实的桌子,在他的动作下吱呀作响,几欲碎裂。
家徒四壁,不想还遭了贼人闯空门,孙婆子夫妻二人也是实打实的倒霉。
“大爷,饶命啊!”
孙婆子夫妻挣扎着,叫道,“我夫妻二人的棺材本都给大爷了,还望留下我们这条小命,苟活于世!”
鲁大山微眯着眼睛,把玩着孙大爷的一串佛珠。
这两日,他们将这农户家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过寻得了四五两碎银子。加上他们手头上的,哪里够安身立命的。
“既如此,你带我们去你家田垅上瞧瞧?”
孙大爷心中大骇,“这还未到播种的季节,田垅上能有什么东西,不过都长着些荒草罢了。”
说着便一个头叩在地上,又说着些求饶的话。
“咱们不过是认个门,将来好回报您二位,带路吧。”
鲁大山见他面色有异,心知那田垅之间必有好东西,也不怕被旁人瞧见,就用刀抵着孙大爷让他前头带路。
这鹿山荒僻,农户之间隔着老远,孙大爷这户更是在深山的僻静处,因此寻常人也不容易见此处的异常。
锦瑟二人正守在院外,便见鲁大山带着老二,压着孙大爷,摇摇摆摆地出门去了。
临走前,孙大爷的眼睛来回瞟了一眼锦瑟二人的方向感。让她二人心中止不住一个咯噔,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他们这是要走?”
锦瑟悄声问道。
却也不似,连行李都未收拾,怎么可能轻易就走呢。
孙大爷在几人的逼迫之下,只得将人带到自家的田垅边。
只见光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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