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一滴一滴,氤氲在枯藤老树之上。
锦瑟似一张破败的衣袍,被胡乱丢弃在床榻之上。温热的液体自她的身下溢出,同时也带走了她的温度。
她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苍白,四肢皆是如白玉一般,说不出的无力。
屋内守着两个年级较小些的婢子,见此情景,有些不忍。
自奉了早已备好的汤汤水水,想喂她喝下。
锦瑟却似着魔了一般,将她们的手打开。上好的白瓷在砖石之上炸裂开来,顿时屋内充斥起食物诱人的香气。
“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屋外守着的四五婢子,见此情景,探头四下窃窃私语。丝毫不顾及这样的声调,屋内之人是否可以听到。
锦瑟绝望地闭上眼,喉头干巴巴地咽下一口口水。
“都探头探脑地做什么呢!”
一声威严的呵斥自门外传开,那些交头接耳的婢子们这才收敛了几分。纷纷跪倒在地,说不出的恭敬。
是辛长乐。
锦瑟胃里只觉得作呕。
辛长乐远远站在门外,皱了皱眉头,“赶紧收拾一番,这么大的异味,闻不到吗!”
异味,能是什么味道呢,血腥之气罢了。
听着那无比嫌弃的语气,锦瑟心头怒海翻腾。
那些婢子们得了吩咐,立刻将她搬到一边,寻了干净的衣裳、被褥等物,拾掇起来。
锦瑟浑身发抖着,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不多时,室内焕然一新。
门窗一开,新鲜的空气涌入。一时间屋内的血腥之气尽散,好闻的茉莉香掩盖了这污浊的一切。此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一般,又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辛长乐显然对这一切满意极了,丝毫不顾及锦瑟此时的身体压根吹不得风,也闻不得香。
“可算是干净了!”
他坐在锦瑟身旁,不知说的是这屋子,还是锦瑟的身子。
锦瑟仍旧闭着眼,手中握着一片尖锐的瓷片。
那是她趁众婢子忙乱时,偷偷藏下的。
掌心的刺痛提醒着她,要压住自己的怒火,不能丧失了理智。
“你们在这里藏不了多久的,你就不怕萧晟报复你吗?”
锦瑟挑衅道,她言语虽是平淡,但其中已然再无半分留恋之情。
“哈哈哈!他算什么东西,若是他敢来,我自然有法子叫他跪着出去!”
辛长乐嚣张地大笑道。
锦瑟起初有些愕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样子,倒真让我忘了当初你在梁王身边做狗,是怎样的模样。”
此言一出,辛长乐的脸色立刻沉郁了下来。
“为了这么个东西,你竟这样刺我的心!”
他指着锦瑟的小腹,恶毒的话脱口而出。
锦瑟勉力保持着理智,“这么个东西?那是我的骨血啊!”
“你脏了,我不过是帮你罢了。”
辛长乐眼神冰冷,似乎原本那个稍有温度的他是假象一般。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锦瑟冷眼瞧着,突然发问。
“什么?”
辛长乐脱口而出,随之有些懊恼,怎么自己就这样接了她的话呢!
“你说瑟瑟到底知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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