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来接你。”
一个小时后,虞倾终于在顾幸衡的私人医院看到了宋砚青,但她不知道,宋砚青并不会在这里治病。
“阿砚的病情在好转,但短期内苏醒的可能性很低……所以你可以先回去。”
楚江舸的话,虞倾置若罔闻。
与宋砚青案子相关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楚江舸出来了?
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居心,虞倾不知道。
她不能让宋砚青离开自己的视线。
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她熬过了第一个夜晚,却没能熬住第二个夜晚。
凌晨三点半。
虞倾在病房外的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沉睡的虞倾,楚江舸给顾莫屿说,“打电话给顾院长,我们可以出发了。”
“……那虞老师……”顾莫屿迟疑道。
“让芬姐过来,然后给孟立夫打电话,让他去找贺严沉。”
凌晨四点,楚江舸带着宋砚青离开了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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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倾从短暂的噩梦中惊醒,宋砚青已不见踪影。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身上可以对外联络的通讯设备,全部不见了。
在这个堪比高级套房的病房里,除了她就只有芬姐。
“宋砚青呢?”她低吼着质问芬姐。
芬姐左顾而言他,“先生不会有事的……”
“宋砚青呢?”
“我问你,宋砚青呢?”
此刻的虞倾,在高压下逐渐崩溃。
她蹲在床边的地毯上,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
压抑的哭声如囚鸟的悲鸣。
芬姐也在旁边掉眼泪。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知道的也有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倾的哭声逐渐弱了下来。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哭的红肿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而又隐忍的光,“这一切……到底是谁的主意?”
“……不知道。”芬姐是个女人,看不得虞倾这样伤心难过的模样,“他们……他们好像去了S市。”
S市……
秦睢生!
如果楚江舸带着宋砚青去找秦睢生,那这件事……就不是楚江舸或者顾幸衡计划的。
而且秦睢生要出手的话又何必等到现在。
这场复仇,宋砚青筹划了十几年。
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地就倒下。
那么,这一切,或许是宋砚青早就计划好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虞倾脸上的温度悉数褪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模样。
芬姐吓了一跳,小声喊了一句“虞老师。”
虞倾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嘴里发出一记冷嗤,她淡淡地抬眸,“楚江舸有没有说过,要把我关几天?”
“虞老师……”
芬姐的话刚出口,虞倾就打断了,她嗤笑着开嗓,“等着宋砚青回来,是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先生能回来。”芬姐说。
呵。
可不是嘛。
在生死的边缘,他可以护着自己跳船,但现在……
要是回不来呢?
宋砚青,可真是绝情又残忍。
虞倾咬紧了牙关,极力压制着眼中的愤怒和悲凉。
良久之后,她说,“我要见贺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