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水，磁漫国

    1.10

    雨，磅礴如海的大雨还在下，翠绿的雨幕包裹了地心里这间颓废的酒馆，仿佛制造出来另一个世界，与世隔离的水中的清澈又讶异着我心脏的世界，我是宇宙裂缝里，K星表面磁漫国的王。

    磁漫国，是在K星启示录上有过记载，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神秘国度。是宇宙裂痕，五维光束上国度里之最神圣的一国。

    相传在K星有光的年代，磁漫国，宇宙缝隙，波上国度之光束上的国。这是建立在光束上的世界。

    磁漫国的居民，面若云霞，擅长飞翔。

    其他的便没有详细地描述，长钩子突然说我是这个国未来兴起的王，这种尘封的事迹，还是让它尘封吧。地下安全堡垒里只有一千多的居民谁还会追究曾经某些国度的历史的预测，星球都要泯灭了何谈为王。

    地心下的乌岩城的街道。

    我耸着肩，徘徊在一条不熟悉的小路上，人烟稀少的黑暗没光的星体，已经没有什么权利之争了吧，为了生存，那些荣耀已经化为一滩黑水了吧？

    我不知道灵魂下的心是怎样面对一切的罹难，我只是看到面对即将灭亡的痛苦，生命是如何的挣扎，就如站长制定的到K星表面寻找光源行动，那种搜寻是艰难而又徒劳的，每次回来都剩下几名队员，那就是生命斩杀的愚蠢挑战，但是想想，既然不能长久苟活于无光的世界，也只有一次次抗争，那没有多少胜算的拼搏。

    一代代的人，就剩下这些仅有的生命，一千多人，我们的努力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这样的境地，谁还有心，问你曾经是谁，也不敢问，你将成为谁！

    我想知道养母是什么死的。我穿着养父满身是药草味的深蓝的袍子，泥泞步行在深夜，直到天色微微露出一点儿光亮，这个地下屋中之城的乌岩城，就是这样设定了所谓的白昼。

    漓，站在楼古堡的窗户边，对我挥着手，昏黄色调的古堡泛着金币的微茫，寥寂地没有剩下多少生的气息。

    这位来自他星的男孩，那样专心致志地望着天空，身为他的养父，我不知道我能给予他什么，在这个黑暗的没有出头之日的世界里，我再次感到极深的迷茫。

    等我从珠玉的旋梯上下来，漓说：“父亲，粉姐姐说要去度假，这座乌岩城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度假吗？”

    乌岩城里，那些古堡垂吊着的绳索，一个个粗狂的麻绳上缠绕着金条的坚韧。而度假，那是贵族的奢靡吧。

    每座古堡的色彩是不一样的，我和漓居住的是一幢有着暗金砖石建造的高大古堡。旁边少女粉居住的古堡闪着一块古老的粉色玉石，它镶在那所古堡的墙壁上。

    漓，拿着一筐干了的水果在我的身后。

    我说：“是的，漓，还有一些附近衰落的城池，就在乌岩城边上，不远，但那是个荒凉之地，就像墙中之屋一样，全是空房子，她是想去散散心，出发前，平静下心情，粉姐姐是贵族，有度假的地方。”

    这是慌张不安的小男孩的神情，蓝色的小袍子汩荡在层古堡的风里。

    漓说：“粉姐姐，她要去K星表面吗？她的申请被同意了？我也想去！”

    他的银镯在金色的沙尘里，闪着白光，像闪亮的银，在古河的泥浆里被打捞起来。

    我说：“漓，不会磁力术，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会是别人的负担，都说那个是凶险的外层，野兽和恶劣的环境，一片黑暗的世界，比现在安全屋还要糟糕，这里起码还有人为制造的铁灯，那里据说可真的是一片漆黑。”

    不能想太多的世界，群星闪耀飞过茫茫的天际，那是亘古的传说，在我们的乌岩城的居民，没有人见过天体的光，那是奢华丽丽的一场旧梦。

    ——

    春季的雨，像失去鲜丽的霓裳，我们的深蓝的旧袍子，压抑着油灯般的黑暗。

    古堡室内。

    漓说：“我有银环，我的银环上一次在墙中之屋，都吓死了怪兽，我的银环很厉害呀，我还看到了你的剑，那么好的一把宝剑你都没给我看过，你也有剑，藏得真深！父亲大人你的剑叫什么名字啊，我看到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哪有剑叫自己名字的？”

    提起袍子的袖口，漓和我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一对冤家。他称呼我为父亲大人，常常让我也感到不适。他是调皮的外星男孩。他的家乡在哪，他也说不清楚，只有一本来到这个世界的随身携带的人生指导计划书，告诉他这一生他应该做什么。

    我说：“我的剑，还没名字。”

    漓说：“它叫冰瀑！”

    他的直接回答，不假思索，冰瀑，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对，他最近也在悄悄翻阅养母给我留下的书籍，在一堆药罐子的木箱子里。

    我说：“不要胡乱叫名字，漓，你现在的任务是吃饱长大，不要掺和大人的事。”

    打开厚厚的本子，漓从暗红玉的笔筒里，拿出一支金笔，开始写他的日记。

    抬起头，漓撒娇地说：“父亲大人，你的剑不叫冰瀑，难道叫光之芽，你也仅仅是个少年，还教训我呢。”

    油灯的室内，一片昏黄，我推开一扇窗子，让古堡外的光亮，进入室内。

    我嫌麻烦地说道：“你今天要去楼下和其他的小伙伴聊聊磁力术？升降的滑轮设定好了，你直接下去就可以了。别弄碎上面那些古币，那是地心里古堡建造者的纪念。”

    整理好桌子，漓把一摞旧书，放在架子上，翡翠欲坠垂着，那是养母生前最喜欢的物件之一。

    漓说：“我不会磁力术，他们也不肯教我，我还是站在这里和同样不会磁力术的父亲聊天好。我正在研究一个国，磁漫国，是个古国，在K星有光的时代，非常辉煌，父亲，里面说有一则预言，说有一天掌心有冰光的人将再度兴起那个国，父亲这个好神秘啊，没想到曾经的K星有那么多国啊，繁荣地像另外一个星球，比这地下的安全堡垒兴盛多了，父亲我要把它记录在记事本里，等有一天我回到自己的星，会让我家乡的使臣大开眼界，哈哈！”

    磁漫国，光中之国。

    我不想提及的国度，被漓提起，大概长钩子酒馆的掌柜也是看了这样的预言才会信以为真的吧！漓的谈论，让我平缓了一些内心的焦虑，这是个不现实的预言，仅存的生命的幻想让黑暗的世界多了一点抚慰。我也不再把这事搁在心上。

    连光明都没有的世界，谁会在意什么一国之王。

    宇宙裂痕的五维的世界，K星，已经浸湿在暗暗无边的深渊之域。

    ——

    午后，趁男孩漓睡午觉的时候，我走出嵌着金银的古堡，想去看看装载我的养父母的那座建筑坟场。那个言辞有着深味的管理员，可能还会告知一些新的线索。

    走了许久的路，绕过地下古河，连精致的地面的黑色砖石都变成无人问津的小径了。

    上次我明明来过的地方。但是我怎么样也找不到那幢装尸体的建筑了，牺牲在这里的英雄们，忽然之间都去了哪里，那个木讷的管理员呢？如死尸一般的管理员也不见了。

    建筑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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