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答非所问。
说话的时候,叶寒已经开始伸手。
宗老爷子却答非所问:“见到宇辰了?”
“嗯,我的确很好奇,老爷子你是怎么想的。”
“迫不得已。”
听到这话,叶寒神情一滞,一句迫不得已就将他打发掉了吗?
“那么,老爷子打算跟我说原因吗?”
“当然可以,这是一次能让宗家腾飞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腾飞?娶了那个女人之后?”
“她是伍家的人。”宗老爷子并没有否认:“对于伍家,想必你应该听说过。”
“听说过,很牛批的存在,可是老爷子,伍家再厉害,那终究只是一个家族罢了,你不顾宗辰的反对,擅自作主,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他以后会懂得我的用心良苦。”
叶寒皱起眉头,这话让他很不爽,最讨厌就是这种动不动就什么大丈夫之类的话,大丈夫不是人吗?人活一辈子,总共才多少年?用得着去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毁掉一辈子?
蠢!
此时的叶寒,是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
甚至,在叶寒看来,宗宇辰也是蠢,孝顺可以,可是,一味地听话,不管好的坏的,对还是不对,都听从安排,这虽然也是孝,却只能算愚孝,是不可取的。
只不过,叶寒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宗家的事,他不好过问太多。
“老爷子,有句话我说了,不知你喜不喜欢听。”
“想说就说吧,我没拿你当外人。”
“一个家族的强大,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宗老爷子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回答了,很明显,在他眼里,利益高于一切。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叶寒感到无法理解。
“再强大又怎样?老爷子你今年贵庚了?”叶寒补充:“当然,我不是咒你死,只不过,谁都是黄泉路上的候选人,活一世不过数十年,很多事情实在没必要。”
“你不懂。”
面对质疑,宗老爷子只是用了一句简单的回答。
“呵呵,或者我真的不懂,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就算你让宗家变得强大起来,那你能保证它能一直延续下去吗?”
“这就要看宗辰了,我对他有信心。”
“不,你还是没弄明白,娶了那个女人,对宗家来说,是多么大的灾难。”
“小叶,你非要如此咒宗家?还是说你见不得宗家好?”
“当然不是,我只是感叹,老爷子你聪明一世,为什么这件事情就如此糊涂?”
“怎么说?”对方黑着脸,显然是忍到极限了,要是叶寒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随时都有可能会翻脸。
“老爷子,宗辰有小孩吗?”
“什……什么意思?”对方被直接问蒙:“他还未娶,哪来的孩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娶了伍家那个女人,就能有自己的孩子?”
宗老爷子被问住,欲言又止,却半天无法回答。
“你也在赌吧?”叶寒开口:“老爷子你知道那个女人的年纪大,并且已经生了两个,还会不会生第三个,你是不是也没有把握?”
“她……她也不算很老,今年才四十。”
“呵呵,你不知道,她这个数岁,已经算高龄了吗?如果要生小孩的话,而且,她已经有两个了,你敢保证她嫁入宗家之后,还会愿意再生吗?没几个女人愿意生小孩的。”
此话一出,宗老爷子瞬间脸色大变,对方若是不愿生,的确不好办。
“姑且认为她愿意生,可你想过没有?以她的年纪,万一嫁入宗家之后,第一胎是女儿怎么办?还让她再生第二胎?到时候,如果她不愿意,你们宗家还敢强迫不成?”
宗老爷子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个问题,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想那么远,现在被叶寒一提醒,也终于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
“我不想吓你,只是想提醒你几句,万一那女人真的无法再生,或者不愿意生,宗家怎么办?离了再娶?你也说过,她姓伍,到时候,你敢开这个口吗?伍家又会同意吗?老爷子,那女人嫁进来之后,若是不愿意生,宗家再强大又如何?宗家还是宗家吗?再强大,也没人继承。”
宗老爷子脸灰如土,他没想到这些。
“当然,宗宇可以在外面找人生,只不过那样,他敢往家里带吗?那女人,还有她背后的伍家,又会愿意吗?我猜她肯定不愿意。”
叶寒的话就如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地扎过去。
“老爷子,我还有事,改天再过来探望你。”
叶寒觉得,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之义尽,至于宗家最终会是怎样选择,那就是他们的事。
关于御宴城的事,叶寒只字未提,对他来说,那些都还只是小事情,这事弄不好极就极有可能会毁了宗宇辰一辈子。
况且,从宗老爷子的反应来看,倘若告诉他,伍家那个女人是冲着御宴城而来的,要小心,老爷子肯定不会相信,也听不进去。
“我没有办法。”
叶寒走到门口时,宗老爷子开口:“我不答应,宗家就会被毁灭。”
走到门口的叶寒脚下一滞:“什么意思?有人威胁宗家?”
“小寒,宗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吗?”
“所以,到底是谁威胁你?伍家?他们是怎样威胁你?”
“我不能说。”对方轻轻摇头:“至少现在不能说,小寒,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承认,没有想太多。”
“老爷子,我拿宇辰当成兄弟,他既然找到我,我就会尽力去帮他,宗家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
“宗家惹不起他们。”末了,对方看了叶寒一眼:“小寒,你现在也惹不起。”
叶寒有些恼火,他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话,什么惹得起惹不起的,这是重点吗?
“老爷子,我最后一次问你,是不是伍家威胁你?他们是如何威胁你的?”
叶寒打定主意,如果对方还不肯说,那他就不再往下问,他尽力了。
宗老爷子没有回答,嘴角阵阵抽搐,看得出来,他在内心挣扎,分析着得与失。
叶寒没有催促,给到对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