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暮春正午,众人走入庄门,上过一排宽阔石阶,顺着松柏大道缓缓而行。
疏条交映,日光斑驳,前方屋舍厅堂俨然而立,几个转折便来到一片大武场中。
武场当中便是一座青砖擂台,约有丈许高,宽展已极。
南侧场角,一株苍苍古柏巍然而立,形态古朴怪异。
而擂台东、西、北三面皆有座椅茶几,不少先来者已然入座。
裴沙海一眼望去,果见龙泉剑庄扶正风,唐刀门唐战,协同门人弟子分坐东西两侧。
只龙泉剑庄似乎有些人丁稀微,其他倒也不以为意。
众人通名招呼罢,轩辕刑肃宾入座,自身座于北边正中座位,左右首分是师弟轩辕囚、娄千雄。
适才那云衫少女与些许弟子立于轩辕囚之后,是其独女轩辕玲珑,亦有一名美貌妇人手提玉剑立于旁边,乃轩辕囚之妻。
轩辕袭与其妹轩辕朦胧则站于掌门之后。
过不多时,轩辕刑见日光偏西,轻咳两声,纵上擂台。
抱拳而敬,朗声道:“今日承诸位朋友远道而来,委实不胜之喜,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敝派不敢妄动薄面,只以近期江湖恶贼横行,难以消制,是以此次试炼之会提前数月,并广邀各地英雄、门派。
而未能致会人士还请诸位将今日之事,予以通告。”
说着于左右人众又以理相敬。
七星派裴沙海,沙哑道:
“轩辕掌门不必多理,若是江湖中人同仇敌忾,自当予贵派加以说致,我等众人虽然粗狂,却也是非分明。
适才掌门人所提与轩辕集这厮仇嫌颇深,不知是受了此贼何等手段?”
裴沙河粗中有细,他有理在握,自当直问主旨,不必听些转弯抹角,陈词滥调。
轩辕刑深叹了口气,语音不再高朗,说道:
“唉,此乃敝派之大耻辱,多有不言,也原于此,今日群雄毕至,同仇敌忾,自当不加隐瞒。
轩辕集这狗贼虽不及杀我门人,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厮触犯先祖,叛离门派,气死老母,乃本派之无耻败类!”
众人一听无不骇然,当年只闻轩辕派与轩辕集决裂,想知未杀此人,定是有所不和,而其中原委,轩辕派一直缄口不言。
未料想竟有触犯先祖、叛离门派、气母而亡之罪,不孝、不忠、不德当真一一具占。
轩辕派之根基比之在场任何一派都要深远得多,若论开派可至于魏晋,如若究本极源更是于无载可寻之时。
是以其中触犯先祖之罪当真大之极矣。
群豪人人俱想:“这厮如何触犯了先祖?如何能让轩辕派痛恨二十年未止?倘若如此仇恨,当初又何以不杀之?况且此也并非不可告人之事啊?”
人人凝眉而思,此中关键自当是“触犯先祖”四字。
即便轩辕派中弟子也是懵然,只有年纪稍长弟子知晓其中一二,却哪里敢相论半句。
因此如轩辕袭、轩辕朦胧、轩辕玲珑此辈,少不记事,哪里知晓其中情由。
一如外人所晓,只知自己有位师叔,名叫轩辕集,乃叔公之子,与父亲作为堂兄,早年与门派决裂,逐出门户,已不知是生是死。
若不是今日江湖事端,还真记不起这位师叔。
因此轩辕袭适才于大敌之下,也不敢出一言不恭,倒是父亲一声长啸之语,让他吃了一惊。
轩辕刑见众人疑惑直行于颜色,也并未打算要做何隐瞒,多日来也早与两位师弟商讨一是:
如今此贼重现江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并似有嫁祸于轩辕派之意,为免至轩辕派成为江湖众矢之的,此中情由不得不说。
于是举头凝思,怅然道:
”本派自魏晋以来,缅怀上祖,群居于此,是也寻蒙国恩,让本派得以壮大。
幸得上祖遗德,赐本派一部秘修珍书,江湖朋友也都知晓,便是上祖遗书《黄陵秘经》。”
众人听得“黄陵秘经“,也都微微点头,此乃轩辕派至高秘籍,虽非为什么不宣之秘,秘籍本身数百年来也未见得有何神艺,但公之于谈,也可见其诚。
轩辕刑续道:”上祖之遗,本派自当奉为玉旨神书,谨慎钻研。不料二十年前,轩辕集此贼暗图不轨。
只可恨我与师弟二人,年不经事,并未早些察觉端倪,我父时任掌门,对其又颇为看好,终于此贼胆大妄为,竟将秘经私自盗去。
本派上下大惊不已,不料此贼之后竟还胆敢归来,料想意欲寻觅副本,独绝此书。
叔母身子本就欠佳,不忍此子偷盗叛逃之行,气愤交加,以至吐血而亡。
本派当即与此贼拼杀,不料……不料此贼恼羞成怒,公然挑衅,为亵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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