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月也正如宗政逸所料,在对峙中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视线开始模糊。
趴在地上的布桐原本绝望的双眸,第一个发现了主母袖袍下的血滴,瞳孔猛然一缩。
这才想起主母身子的虚弱,可是尽管如此,她也没有丢下自己不管,还坚持与如兰太后虚与委蛇,自己竟然这么不相信她!
她看着苏映月手里的手雷,目光划过了一抹坚决。
恐怕她越是为了顾及自己,才不敢用吧?
她随即不顾身上大片裸露的肌肤,扬起头做出一副恨意涌动的神情,“不若让属下了结了她!”
如兰太后闻言微怔,随即恍然大悟,以布桐的内力,想来定是听见了苏映月与自己的对话。
以布桐的性格,想来之前有多么感激苏映月,现在便有多么恨她的虚情假意。
她随即得意地挑起了唇角,讥诮地看着苏映月讥诮道:“好,给她剑。”
苏映月视线早已模糊得看不清,袖子里手心伤口已经深可见骨,却也只是让她扯了扯唇角,“那便试一试。”
布桐若是能到自己身边,那么用这手雷她便也没了顾忌,哪怕是拼着重伤,她与布桐也能全身而退!
只是,她还没等到布桐,眼前便已经一黑,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心中一阵哀嚎,当着如兰太后晕倒,简直与自杀无异!
偏偏这个时候,她眼前再次开始模糊,身子终于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心虽有不甘,也只能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但是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耳边传来了布桐哽咽的声音。
“主母,属下不值得你拼命。”布桐眼眶通红,想责备苏映月不分轻重,但是她摸到了苏映月血肉模糊的手心,责备的话便都卡在了喉咙里。
苏映月看着衣不蔽体的布桐,还是坚持撑着身体脱下了外衫,弯着唇:“披上。”
如兰太后看见布桐再次期盼自己,幽邃的双眸似有冰刃射出,但是看着气息奄奄的苏映月,心底忽然一阵痛快,随即扬唇得意地笑出了声,“看来老天都不帮你呢!”
苏映月随即用最后的力气,拉开了手榴弹的安全阀,脸上的笑容划过一抹狡黠,“是么?”
如兰太后的脸上的笑终于被恐惧替代,小心翼翼地说:“以你现在的身体,即使你用了也是两败俱伤,哀家放你离开!”
“好。”苏映月虚弱地说着,于是在布桐的搀扶下,刚要推门而出——
嗖——
一道劲儿风袭来,快得以苏映月和布桐现在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躲开。
苏映月粲然一笑,看着布桐说:“都是我方寸大乱,不该拉着你涉险。”
布桐眼眶通红,却笑得甘之如饴的“能与主母同生共死,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决定。”
这一次虽是凶多吉少,但是她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满足。
呲!
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
苏映月闻到了熟悉的冷香,瞳孔猛然一缩,声音颤抖了几分:“阿逸?”
宗政逸幽邃的眸子,看着苏映月惨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底哪里还有什么气,眼底瞬间涌起了毁天灭地的怒气。
忽然有些后悔,就算她真的对魏初辰动心又如何,她最后选择的是自己,若是不闹这个脾气,今日的事便不会发生了吧?
如兰太后看着去而复返的宗政逸,瞳孔先是一颤,几乎是本能地呢喃出声:“阿逸。”
宗政逸拿下苏映月手中的手雷,再看如兰太后时,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既然你与苏苏水火不容,你刚才不是逼朕二选一么?朕现在便给你答案!”
话落,他拇指拨开了手雷的保险环。
“不!”如兰太后顾不得地道暴露,便疯狂地朝着地道跑去。
而宗政逸已经丢给布桐一粒儿药丸,然后一手抱着苏映月跃上了房檐,布桐紧随其后。
轰隆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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