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说:“所以哪怕是白月光,如今得到了也成了你胸口的米饭粒儿?”
儒亲王闻言脊背一僵,明知道她才不在乎他,但还是妥协地转身,微不可寻地叹了口气,说:“兰儿,我们带着安安和康康四处游玩一番如何?”
如兰太后闻言心底一沉再沉,但是面上的笑容如常,脸在他怀里找了一舒服的位置说着:“好啊!那我们等安安和康康再长大一些吧。”
她垂下的眼眸,遮住了眼底涌现的杀意,然后难得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
帐幔随即缓缓滑落,二人的呼吸渐渐凌乱……
一场情事后,她等儒亲王睡熟了,立即起身悄悄地出了屋子。
如夏立即将一碗黑漆漆的药递给她,眼底划过一抹关心,轻声劝道:“这药寒凉,喝多了您这辈子,日后您若是再想要子嗣可就难了。”
如兰太后仰头喝光了碗里的药液,不耐地摆了摆手,“退下吧。”
如夏刚走,她耳朵微动,便看向了暗处的布桐。“出来吧。”
布桐从暗处走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桑叶……”
如兰太后不等她说完,便坦荡地承认了:“是本宫。”
布桐张了张嘴,却忽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心下一片冰凉。
“不是本宫不信你,苏映月若是再不死,死的就是本宫了,本宫是真拖不起了。”如兰太后说着,手中出现了一颗红色的药丸,不言而喻。
布桐难以置信地看着如兰太后,随即一口服下,只是语气里的亲昵终究不复存在。“属下告退。”
原来自己放在心里最珍贵的回忆,连灰暗人生中点点温暖,都不过她冰冷的算计,蓄谋已久而已。
“别怪哀家,为了华夏和阿逸,哀家都不能有事,否则这江山便会被苏映月夺走!”如兰太后故作情非得已,眼底更是溢满了愧疚。
布桐身形一顿,但是却没有接活,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如兰太后转身时,漂亮的脸上只剩下蚀骨的狠毒。
吱呀——
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儒亲王睁开的眸子骤然紧闭。
……
在如兰太后合上门的刹那,一只雀鸟从院墙飞起,最后钻进了养心殿内室的窗户缝,落在苏映月的枕边聒噪地叫着。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苏映月,豁然睁开了眼睛。
莫如兰,难道她忘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吗?
权利还真是迷人眼,看来两世的浮沉,终究是让她彻底地迷失了本心。
苏映月想着,刚要起身给雀鸟喂点吃的,宗政逸却伸手拦住了她,嗓音干哑着开口,说:“我来。”
话落,他已经掀开了被角,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唯恐将被子里的暖气带走。
他随手从桌子上挑了一块儿糕点捏碎,余光瞥向了苏映月枕边的雀鸟,沉着声:“还不过来吃,难道是等我过去喂你?”
雀鸟眨着眼睛,圆滚滚的身子一僵,这个人类好恐怖!
“嗯?”宗政逸嗓音微扬,满是警告。
雀鸟立即颤抖地飞到桌子上,最后吃得糕点渣子都没敢剩。
苏映月看着这一幕,憋着笑,不忍直视地提醒道:“阿逸,你吓到它了,再帮它倒点水吧。”
宗政逸闻言,冷厉的轮廓才柔缓了几分倒了水,绯色的唇角溢出了一个温柔的音节:“嗯。”
苏映月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此时神情乖乖的俊颜,心头瞬间涌起一丝甜意。
啪啪!啪啪!啪啪……
她一冲动光着脚丫跑到他身后,一把圈住了他瘦了一圈的腰身。“阿逸,有你真好。”
宗政逸绯色的唇牵起一抹弧度,但还是捉住了她的手,然后转身一把抱起她,沉下了脸。“京城不比羌姆城暖和,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苏映月好脾气地枕着他结实的胸膛,仰头噙着笑意,看着沉着脸一本正经教训人的宗政逸。
她不禁弯眸笑着想:人长得帅,即使教训人都这么赏心悦目。
宗政逸看着她鲜艳欲滴的唇,幽邃的眸子毫无预兆地沉了沉,低沉的嗓音忽然暗哑了起来:“看来只有体罚,才能帮你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