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着痕迹地将这些人处理了,很难?”如兰太后嗓音微冷,看向李偲的眸光如出窍直指脖颈的宝剑,锋利而冰寒。
李偲随即躬身抱拳,“属下领命。”
如兰太后随即径自从后门离开,等她气喘吁吁地从地道刚钻出床底,便在门外听到了儒亲王的声音。“本王也不能进?”
“儒亲王,如兰太后昨夜真是失眠,一夜未睡。今早用了一点早膳,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如夏语气里尽是心疼和无能为力。
儒亲王眸光不显,但是心底却是莫名不安。
他太了解兰儿,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自己这里走不通,她一定会再想别的办法。
兰儿和阿逸都是他最在乎的人,绝不容忍他们发展到兵戎相见不死不休的地步。
吱呀——
如兰太后一把打开了房门,深邃如水的眸子委屈地看着儒亲王。
儒亲王看着她墨发如瀑披散着,身上只穿了一见薄薄的中衣,一双雪白细嫩的脚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他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和心疼,随即弯腰将她抱起,叹息道:“虽是春天回暖了,但是早晚很凉,莫要伤了身子。”
如兰太后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主动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你会怪我重生后选择复仇了么?”
儒亲王感受到她柔软的玉璧,身子几乎是本能地僵了几分,不自然地挤出了一个字。“不。”
如兰太后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心底莫名地一阵熨帖,他还是这般清风明月干净得让她自惭形秽。
她枕上他跳动如雷的胸口,浅浅地勾起了唇角,柔声道:“谢谢,人生苦短,我希望你成为我孩子的父亲,这一次让他们在父母两人的爱中长大。”
儒亲王闻言脚步微顿,随即紧绷地下颚轻点,“好。”
他永远是最卑微的那一个,哪怕她只是再次利用自己,但终究舍不得拒绝她,看到她脸上有一星半点的失望。
而且他总是心存奢望,奢望自己可以抚平她所有的不甘,等到她真正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隐在暗处的暗卫,看着如兰太后这样与儒亲王……脸色不禁变了又变,几人对视一眼,犹豫再三后,便有一个暗卫将此事禀报给了宗政逸。
宗政逸闻言脚步停了一瞬,低沉的嗓音似淬着冰霜:“太后一直慈恩宫礼佛,从未离开过,宫外的怎么会是太后?”
暗卫听懂了主子的意思,便立刻退下返回空谷山庄。
宗政逸随即看向了身后静默不语的德顺公公,薄唇轻启,低沉的嗓音里是难以言述的复杂情绪,“德顺公公传旨,慈恩宫改建成佛堂,如兰太后余生愿青灯古佛,为华夏百姓祈福。”
这是他留给对她最后的……体面。
就是这片刻的停顿,布桐终于先于宗政逸回到了养心殿,在确定苏映月还未醒过来,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调匀了呼吸。
寝殿内的苏映月其实早已醒来,虽然她酣睡正香,却听见体内世界多处地方,同时有人不停地呼唤着自己,她顿时觉得脑袋里的黑线乱成了一团。
被迫营业的苏映月,只能结束了酣甜的梦乡,用精神力同时感知着体内世界……
“!!!”她随即惊讶瞪大了眼睛,宗政逸竟然把华夏沿海城市全都收进来了!
她心头震颤,更是难以言述的感动。
这样浩大的工程,怕是奔波了整夜,连觉也没睡,便去早朝了。
宗政逸的爱,总是厚重而又无微不至的。
他总是强大到让她心疼,总是默不作声地挡去所有的风雨,将所有的温柔和肆意都留给了自己。
一定是上次生产时,遭人设计追杀,他若是在晚一步,自己便要魂归九天,让他就此留下了抹不去的愧疚和自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