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抵闻言眼底是难以掩饰的义愤填膺,随即眼底划过一抹崇拜,“虽然以主上的能力也能最后攻下南疆,但是因为主母送来的枪、防毒口罩,让处于劣势,甚至我们要损失大半将士的战役,愣是零死亡,受伤的将士也因为主母高超的医术,莫家军前所未有的没有一例残疾!而且自从主母来了,无论是莫家军,还是广南的百姓不仅没有断粮过,而且现在富庶得不输京城!……”
他一件一件地细数这苏映月曾经的功绩,很快无论是儒亲王,还是其他宫人,无不热血澎湃,看向苏映月的眸光,敬重、崇拜都不断地在加深,心底更是被深深地触动不已。
尽管高抵并未言明究竟是谁出的手,但是无论是谁一听便能猜出,所以虽是未捅破那层遮羞布,但是众人对太上皇的印象终于渐渐崩塌。
而且如兰太后那慈善端雅的形象,一再龟裂不复存在。
高抵虽然敬重过去的娴妃,但是如今的如兰太后,他是不认的!
毕竟,他是看着主子,如何拿主母当成自己命的,而主母又是怎样为主子奋不顾身的!
想到这儿,他继续悲愤道,“有人昏聩,竟然会因此忌惮主母的能力会盖过主子,从此主母暗杀不断!然而主母为了不让主子担心,每次寒毒发作从不让主子发现,更是在临产那天被人引走,一再痛下杀手!若不是那一日蛊帝诞生,主母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宗政逸听着高抵的话,漆黑幽邃的眸子暗了又暗,歉疚地看向了苏映月。
她所经历的这些艰难险阻,都是因为他!
所以,自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苏映月抬起艳烈的脸,却灿然一笑,似温暖的阳光,温暖了他心底所有的湿冷和狼狈。
“够了。”儒亲王听着这些,心口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五味陈杂,看着宗政逸的眸光愧疚又浓郁了几分,这次就连看向苏映月的眸光也多了几分愧疚。
高抵冷笑一声,“这才哪到哪儿?”
一句话,让众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看向苏映月的目光,有敬服、但也有掩饰不住的心疼。
谁说桉木女帝是运气好,就她为宗政帝、边境百姓、京城百姓、以及现在的华夏所付出的,谁有她多?
就算身居功与名,似乎从未主动为自己争取过什么。
苏映月终于见好就收,一双桃花眸完成了两轮新月,一派轻松自得地说着:“好啦,其实后来天机阁内部五星悬赏追杀令也不错,让我与阿逸人财两收。”
刚刚赶来的黑白无常听到这话,脚下便是一个趔趄,随即笑的一脸谄媚,“是,我们天机阁五星杀手,都被桉木女帝狠狠地拔光了毛!得用的也都被桉木女帝留下了。”
苏漪悦不满苏映月的举重若轻,一脸心疼和不赞同地说:“三姐姐,你说的轻巧,五星高手多少次生死一线?!可见这填几个人背后之人心思歹毒!”
儒亲王深吸一口气,随即朝着苏映月拱了拱手,“是臣叨扰了。”
他虽是人近中年,但是仍是风光霁月的美男子,不过今日的背影忽然多了几分萧索之意。
宗政逸古井不波的眸子微不可寻地轻颤,虽然没有人能发现这细微的变化,但是苏映月还是敏锐地发现了,拉着他的手附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低声劝慰道:“阿逸,无论因为什么付出感情,但是付出时都是真心的,其实有的时候原因没那么重要。”
话落,宗政逸另一只手抬起了苏映月的精致的下巴,随即低头细细的碾磨了起来。
他本就生在泥泞不堪的污泥里,虽然腐朽不堪,但是只要有苏苏在,那么自己的人生便能焕然一新。
所以,有她在便有归息之处,他便无所畏惧。
德顺公公立即清理了现场的人,唯独远处一抹宫装,愤恨而又不甘地看着这恩爱的一幕!
儒亲王很快便回到了空谷山庄,温柔地看着床上虚弱的如兰太后,语气坚定小心翼翼地道:“兰儿,桉木女帝怀孕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若是愿意,本王定帮你从深宫的牢笼中脱身。”
他坐在马车回来时,一路上虽然失魂落魄,但是在看见她幽邃清亮的眸子,才发现就算自己知道她十恶不赦,却也舍不得责备她半分。
如兰太后闻言怔愣了一瞬,双手紧紧地扣进了被褥中,甚至有清脆的指甲断裂,但是她面上依旧娴静温雅,眼底故作担忧道:“前段时间她失忆了,同魏左相走的特别近,我怕……”
她说到惹人浮想联翩的地方,便恰到好处地欲言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