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前世的儒亲王还是京城闺阁女子的梦中人,虽然他胸无大志,但是却满腹经纶颇有才情,性情也是几位皇子里最平易近人的。
但是他的心却很小,不知道何时只装下了她一人,而她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专一与痴情,却又故作清雅全然不知。
这时,侍女沏好了茶,小心翼翼低声提醒道:“姑娘,兰花草。”
如兰太后回过神,接过茶杯,优雅地撇着兰花瓣儿。
远处青色的袍角翩飞,脚步飞快唯恐来得慢了,佳人便会如庭院的蝴蝶随时都会飞走。
直到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熟悉的素色,精致如兰的脸庞在水雾后愈显朦胧似梦。
以如兰太后的精神力,自然早就听到了儒亲王宗政闻的脚步声。
她只是欲擒故纵,任他用记忆给自己润色,再次……成为他心头的朱砂痣而已。
“你……真的是兰儿?”儒亲王似近乡情更怯,而且之前在平安堂,他三番五次的纠缠,她……都那么冷淡。
而且他真怕又是一场随时会惊醒的美梦。
如兰太后抬起了波澜不惊沉静的眼眸,语气轻柔,“阿言,好久不见。”
儒亲王清雅的眸子顿时一亮,虽已人近中年,但是气质却干净的如少年。
如兰太后看着这样无垢的儒亲王,暗叹自己的残忍,这样翩然如月华的人,自己现在却要将他拖入这万丈泥沼。
只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只有宗政逸最信赖的九皇叔,他才不会防范起疑。
儒亲王扯了扯嘴角,耳朵不争气地红了,虽是一身矜贵的气度,但是在如兰太后面前,还是略显局促地坐在一旁。
他随即深情款款地看向了如兰太后,手伸出去似想附在她手背,又怯懦地僵在空中,只是好看的唇还是轻启。“这次留下来吧!”
“对不起,阿逸不会同意的。”如兰太后垂下幽邃的眸子,娴静的脸是一言难尽的无奈。
儒亲王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苦涩,虽不忍为难,但还是薄唇轻启,“为什么才来找我?”
如兰太后气度依旧,但却多了一抹无奈与苦涩,随即起身歉意一笑,“对不起,我不该来。”
她说着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府外走去,在经过儒亲王身侧时手还是被他隔着袖子一把抓住。“呵,你还真是狠心。”
她转眸不语,但是幽邃的美眸却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水光欲言又止。
儒亲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无助的莫如兰,心猛地被揪似有生锈的刀,反复在心上割据着。“你是阿逸的母亲,他……待你不好?”
“好,只是……”如兰太后牵强地勾起了唇角,话起了个头,故作深吸一口气,吞下了哽咽收了话音。
儒亲王眸底窜起了一丝怒意,“是桉木女帝不喜你?!”
是了,苏映月宁愿将凤印给不满周岁的小儿,也不愿交给她这个婆母,又怎么会敬重她?!
儒亲王想到这儿,眼底尽是疼惜,随后微不可寻地叹了一口气,说:“剩下的交给我。”
如兰太后似会说话的美眸里,划过几分犹豫,又压下了几分感动,绯色的唇刚刚轻启,瘦弱的身影便摇摇欲坠昏倒了。
“兰儿!”儒亲王担忧地接住温软的身子,眼底的怒气又多了几分,她的身子怎么会这么轻?
他随即将她抱起,“小莫,去请府医,务必封好嘴。”
他到底舍不得污了她的清誉。
人啊,一旦爱得卑微,便本能地事事以她为先,甚至委屈自己都会成为习惯。
一刻钟后,府医恭敬地对儒亲王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好几个月不曾好好进食了。”
儒亲王闻言眸色沉了沉,袖中的手慢慢捏紧。“嗯,开些温补的药,退下吧。”
堂堂一国太后竟然几个月未好好进食!!
看来自己这位闲散亲王,是时候进宫去见一见如今这位桉木女帝了。
原本她也是个好的,如今怎么竟容不下自己的亲婆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