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分支的分支

    白夜能感觉到，自己脑内的一切，正在往李学兵的脑海中涌入，这种共鸣十分奇妙，简单点说，就仿佛李学兵……棺神，也加入了这份共鸣之中。

    在各种各样的神话之中，恶魔都和魔女有着说不尽的关系，或敌人，或仆从，或糜乱……但这里，绝对是一种克制，一种天敌。作为守护范特西世界的一方大魔导师，以及守护两界枢纽的永恒魔女，一旦能抓住这种扰乱秩序的恶魔，势必会给予他超越个人，甚至提升到整个世界高度的裁决。

    虽然现在白夜不过是信息流的一个微弱载体，但棺神，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学兵的脸上，出现了阴影，就仿佛灵魂，受不了这身体的负重正在蒸发流逝。白夜并没有可能去抓住这虚幻的身影，他只能保证自己的状态，让信息流来完成这一系列的裁决。

    “白……白夜，你这个……愚蠢的，走狗！”

    棺神叫了出来，声音，则是出现了两个叠音，一个是李学兵的嗓音，而另一个，十分衰老而厚重，显然就是这即将脱离的棺神本体，所发出来的声音。

    白夜自然没什么要继续说的，无数的交易之中，他已经听够了败者的哀嚎。棺神就算是范特西世界的恶魔，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没有任何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绝望，就是绝望。

    但棺神显然不仅仅是因为绝望，才发出这样愤怒的号叫：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明白……白夜，你懂吗，你口中用来骗我的事情，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迟早会，害了你的！”

    白夜倒是想起了在利诱棺神的时候，棺神所露出的表情。

    自己所编的谎话，全部进入了他的内心，但他显然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相信了这样的故事。

    虽然一切的举动都是无比疯狂，但棺神的心中，其实有着一杆斤两分明的秤。

    “我的言语这么有感染力，我自己都有点儿吃惊啊。”白夜终究是没忍住，在棺神的挣扎之下，略带颤音地说了出来，“任何人都会有放弃一切原则去相信别人的时候，我只是不小心利用到了你心中的脆弱而已。”

    “不是我的，同样……是你的，可别以为……你能一直赢下去！”

    嗖——！

    说完，就像是认命了一般，棺神的幻影不再挣扎，而是如同一道青烟，瞬间飘离了李学兵的身体。

    李学兵对着白夜一笑，很快就晕倒了过去，不过白夜这时候可没有放过棺神的意思，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那一抹穿着礼服潜入黑夜的影子，想必这，便是棺神最后的波纹了。

    “站住！”

    白夜大吼一声，跟着冲了出去，然而走出厂房的瞬间，她马上又感觉到了不对。

    天空中，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颗脑袋，而脑袋背后深蓝的发丝，如同蛛网一般延伸到了整个天幕，仿佛已经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多时。

    而那从工厂内逃出的腐朽阴影，现在正在那蓝色的发丝束缚之中，被绑得越来越紧，就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一声声干涸的呻吟。

    “霜姬！？”白夜也是很快意识到了出现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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