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一己之私与恶

眼睛里所见的山峰却在这片世界里真实的看到了。

    它闪着晶莹的白光，是一座雄伟状况直立于世的山峰，但那些灵魂火焰却在不断的撞着这座山，仿佛除了撞击没有多余的出路。

    而他们从山上撞出来的晶白色碎屑沾至到灵魂火焰上，每次沾染，灵魂之火都会削弱几分，等到碎屑包裹满灵魂的火焰后，他们就会返回到林中乌所处的位置。

    晶白色碎屑在此处紫色的漩涡中会被吸引进其内，像化作了珍贵的宝石一般，不知去处。

    渐渐的，林中乌从迷茫中慢慢苏醒，他的记忆停留在被大狗吞噬那一幕，恢复思考的他看到了熟悉的灵魂之火，那上面勾勒的身影分明就是林中乌所处监牢的囚徒们。

    即使是灵魂之火勾勒的脸孔也看不到笑容，在碎屑包裹之后，他们的脸上是劳累和痛苦，他们还是很少彼此交流，仿佛失声。

    但在灵魂的世界，他们可以说话的，因为灵魂火焰才是真正的自我。

    是内心具象化的表现。

    林中乌看到那位中年大叔，在他放下自己的碎屑时，也奇怪的望着林中乌，他奋力吐出了几句话，很干枯，像是忘了语言为何物，只是从久远的记忆中提炼出的一些熟悉之语。

    “你好，新来的，我叫李选。”

    “你难道不记得我？”林中乌反问：“我之前一直试图和你说话，不过在监狱里，你变得很奇怪。”

    “嗯……我想那应该是躯壳吧，现实世界中的我，可是现在我被困在了此处，无法出去，自然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他的表情看上去还不错，起码没有监狱里那样呆滞。

    林中乌开始询问此地和为什么来到此处。

    李选很是健谈，似乎是太久每和人说话了，关于语言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组织起来就有些困难，好些时候林中乌都是半猜半问的。

    “很不幸的告诉你，你来到了不算理想的地方，可能这里要比监狱更单调更无聊也更折磨更痛苦，但最让人绝望的是，你出不去也死不了，只有适应他，然后无条件的服务于那吸不完的漩涡！”

    “你会来此也不要意外，因为据我和其余的狱友交流之后，慢慢发现，所有人之所以来此就是为了给监狱背后的人带来收益，我们每天都要撞的魂晶山就是实现我们‘价值’的地方，那位不知名的人许诺过我们，只要有一天魂晶山被撞空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可事实上，谁都明白，这家伙骗了我们，因为出去的那一天我们的肉体可能早就已经消失，腐烂，之后，将会永远困在这里，成为监狱背后之人利用的工具，他让我们撞击魂晶山裹挟的魂晶碎片即是压迫的证明！”

    李选的语气有些悲凉，饶是林中乌听后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一处只有压迫和无人问津，孤独苦痛长存之处。

    进来的人获不得任何的报酬，只有无尽的劳动，换取那虚无缥缈的机会。

    这让林中乌怎能不怒！

    合着为了满足那人对魂晶的需求，就无视咱们这些被关在监狱里老死的人？

    这就是“恶”？真正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