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凝视着若曦,半晌都未开口。
既是她如此讲,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二人此时都已心照不宣,但似乎谁都不打算捅破这层窗纸。
如果说没有一丁点喜欢若曦,那绝对是在自欺欺人,但现在这样的情况……
要怎么办呢?
少年轻轻敲击着石桌,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若曦见他如此模样,便试探地问道:“王爷,怎么了?”
少年摇了摇头否定道:“没什么。”
“王爷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若曦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
“脸色这么差,是没休息好吗?”
八贤王的语气也算是温柔,可若曦总觉得十分不舒服。
这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少女轻咬嘴唇,只有短短一瞬,她又恢复到与寻常无异的状态。
“妾身无碍,劳王爷挂心了。”
若曦露出似是安抚一般笑容。
少年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轻轻端起茶杯道:“本王就不留你了,去休息吧。”
“妾身告退。”
若曦象征性地行了一个礼后,便离开了庭院。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少年长舒一口气。
“若曦……你到底是……?”
“怎么样了?”
一名身着胡服的青年匆匆走到桌旁坐下,他瞥了一眼眼前的士兵,拿起手边的文件。
“一切正常。”士兵答道。
青年不可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道:“一切正常?”
士兵点了点头。
“这几日翎雀传来的消息都只有这四个字。”
青年皱了皱眉,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绝对有问题,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的手……”
士兵突然惊呼出声。
青年这才注意到,他右手的酒碗不知何时被他的强力握碎,破碎的碗片就这样陷进了他的皮肉里,鲜红的液体不停地向下流,滴落在地上,地板上氤氲出一朵朵盛开的红花。
“属下立刻给您包扎!”
士兵赶忙上前,似是要为青年处理伤口。
青年却挥了挥手,道:“不碍事。”
方才太过沉思,令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握碎了酒碗。
翎雀绝对是出了什么事,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听她的,应该留在东京的。可现今又不知她发生了什么,贸然出动的话,只会打乱先前的计划。父皇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咚,青年一拳砸在桌子上。
士兵一脸担忧地凝视着青年。
“殿下,果然还是让属下为您包扎一下吧。”
青年没有应声,好像还在想什么,士兵也顾不得许些了,凑上前开始为青年处理伤口,他将陷入青年手中的碗片一点点取出来,而后上好药,缠上了纱布。
在包扎时,青年倒也未恼怒,他一直处于沉思的状态。
青年缓缓阖上眼眸。
国中大事不能没有他,在他逗留中原的那几日,国内大小事宜都是他的弟弟们在处理。此事父皇虽没有直接指责他的不是,但亦是对他有些不满,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他免不了一顿刑罚。不得不说,妹妹是真的有福气,能得父皇如此宠爱。
不不,怎么越想越远,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翎雀的安危。如果他的直觉不错的话,最近几日她必定会遭遇危机。
青年叹了口气,微微睁开眼眸。
“……”
士兵见他要说什么,便立刻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青年松开手中的简牍,并没抬头看向士兵。
“给我把沈将军找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