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臣等遵旨!”托津和卢荫溥齐声道。
“那彦成……为何朕三度重用于你,你却接连三次都有这等让朕忧心之事啊……”想着那彦成在陕甘、直隶担任总督,也算是颇有作为,可这一次账上就少了十二万两,若是真的被那彦成揽入自己腰包,一旦查实,那彦成也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嘉庆心中却也不住阵痛。
阮元回到督院之后,因督院之中箭亭先前坍坏,也特意寻了民夫将箭亭修葺一新。这日正是风和日丽,武昌亦属温暖,阮元办完了公务,便也和孔璐华一道前来箭亭,观赏督院之中草木竹石诸般风景。
“夫子,杭州的楚生姐姐来信了。”孔璐华见这日阮元心情愉悦,也对阮元说道:“夫子可还记得福儿和延锦的婚事啊?楚生姐姐说,今年福儿和延锦正好都十七岁了,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正好咱们在武昌,楚生姐姐听闻黄鹤楼风景绝佳,想着过来看一看呢。所以她想带着延锦来武昌一趟,若是咱们也准备好了,今年入冬就让延锦过门。夫子,你看这样好不好呀?”
“哈哈,这个想法不错啊。”阮元想着阮福婚事,自然满意,又对孔璐华笑道:“正好,裴山兄家里那边,前日也来信了,钱太夫人说,愿意让他家德容嫁给咱们祜儿了。正好,这几日帮裴山兄整理遗稿,他这《绿天书舍存草》,我也编订完了,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刻版了。福儿要成婚,祜儿定了婚事,裴山兄的遗作也可以留存后世,今年这好事还真不少呢。”
“夫子,这些事确实是好事啦。可是……现在最大的变数,就在你身上了啊?夫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广州啊?你说,若是楚生姐姐这边延锦送来了,咱们也把婚事准备好了,你却要调走了,这多对不起人家啊?还有,你也别光想着你两个儿子了,安儿呢?去年说好的见一见张家孩子,现在你怎么又忘了?”孔璐华也提醒阮元道。
“夫人,安儿又不是现在就要成婚,你让张均把孩子送过来,过了几日我真的去了广州,又要他跟过来,岂不麻烦?不如等到广州的事定下来了,就直接让他来广州,这样不是更方便一点吗?”阮元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那……也好,不过夫子,这一次你去了广州,果真要在那边做很长时间总督吗?看你说得,就像是这件事非你莫属了,而你又一定要做好一样呢。”听着阮元的言语,孔璐华自也将他心意猜出了七八分,便即向阮元打趣道。
“是啊,若是南下广州一事得以成行,那后面的事,将是前无古人的艰难之事啊。若是不做好万全准备,要如何应对西洋人呢?”阮元想到这里,也感叹道:“这一次,所有南下之前能做的准备,我都已经做好了,不瞒夫人,我已经给退隐在家的前任总督吴熊光吴大人写了信,请他前来武昌一叙,若是他能够指点我一些两广交涉之事,我心里也有个底啊?”
“吴大人……夫子还真是忙人啊。”孔璐华也对阮元笑道。
“忙一些嘛,也无妨的,毕竟荆州的事办完了,一时湖广尚属太平,总是清闲,所以……”阮元却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忽然间只听得亭外脚步匆匆,紧接着,两个人影已然奔了进来,正是蒋二与杨吉。杨吉看着阮元,也气喘吁吁的说道:“伯元,不……不好了!听外面的差人说,荆州那边好像……好像出事了!”
“杨吉,你冷静一点,荆州出什么事了?俞炳他们那个时候不都对咱们说,已经准备了筑堤之事了吗?”阮元听着杨吉言语有异,也连忙上前问道。
倒是蒋二机灵,这时略一站稳,便即对阮元答道:“老爷,方才督院门前,确实来了两个衙役,说是……说是荆州知府大人的手下。他们说,就在几日之前,荆州府那边突然来了一群百姓,说是……说是让大人不要再行筑堤建闸!而且,那伙人也有好几十个呢!现在荆州知府已然没了办法,想着赶快来请示老爷,看看如何应对那些百姓呢。”
“这……怎么会这样呢?”阮元听了蒋二之语,竟和自己所见大相径庭,一时也不敢相信荆州还能发生这种事。
看起来,自己的湖广总督之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