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我、我想去……”即便孔璐华与刘文如和苏九妹主仆五年,二人都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激动。
“九妹,你先冷静一下!”这时,却还是刘文如先开了口,道:“这封信我和夫人都看过了,看其中言语,确实是你未婚夫没错。可这不等于信就是他写的啊?若是有人知道你底细,伪作这一封信来诓骗于你,到时候你依约去了,便被人骗走了,那可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是啊,还有,九妹,这信中文字,你都看懂了吗?为什么听莲儿说,你只看了一眼,就……就晕过去了呢?”孔璐华也向她问道。
“夫人,刘宜人,这封信……这封信做不得假的。”苏九妹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向孔璐华问道:“夫人,你说的没错,这封信后面写了什么,我……我不知道,可一定是他没错,要不然,你看看这信最后的落款,你看看五哥的名字上,那个‘五’字,最后一横的地方,是不是画了个圈,那个圈,就是我当时和他约定的记号啊……”
说着,孔璐华也在一旁打开了信,看向最后那落款时,自己也是身子一颤,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苏九妹所言“五”字的特殊标记,竟是一点不差!
“夫人,这……”刘文如和莲儿看着那特别的印记,也不觉吃了一惊,刘文如想着这件事蹊跷,便也对孔璐华道:“夫人,这样的记号,若是外面对那孙五全不知情之人,是绝不会这般开玩笑的。这样说来,这信要么是孙五找人代写,要么……就是这孙五眼下受了外人挟制,不得不这样来信求救!可是九妹,你也该多想想啊,若是你未婚夫被人绑架,或者受制于人,你这般匆匆过去,一样很危险啊?”
“宜人,不会的,我……我与五哥早年便有过这些约定,若是他受制于人,写信时身不由己,就在那个‘孙’字上也加一笔,我……我这边也是一样。可五哥自己名字如何书写,我最清楚不过,这信未必是他亲笔,但名字绝对没错的!夫人、宜人,五哥现在应该安全,是他主动来找我了!夫人,这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啊?”不想苏九妹很快打消了各人疑虑,而且看着她此时神色,更多的乃是喜悦,却不再是惊愕。这样看来,这个名叫“孙五”的人,在阮家众人面前,已是越来越明朗了。
“好,这信上写着……”孔璐华眼看写信之人就是孙五无误,却也多了几分安心,便想着为苏九妹读信,可往信上一瞥,竟忽然又发觉了一些不对。细看得几次,便对苏九妹道:“九妹,你……你这个孙五哥,平日在临海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务农辛勤,收成比其他人更多,还是平日也出去做一些小买卖,用之补贴生计呢?”
“夫人,这……都不是啊?”苏九妹听着孔璐华这样问起,竟也有些讶异,道:“其实五哥……五哥在家也是务农为生,家里还过得去,但也不是特别宽裕,至于小买卖,我没听他说过啊?但是啊,五哥人很勤劳,也经常帮我们家做些活,给爹娘买药。以前许了他,虽然还没成婚,就已经对我关怀备至了。咱们临海村大家都认识,却也没那么多规矩,所以……所以我们才有了那个约定的。”
“那你可知,这孙五在信上写了什么?”孔璐华道:“他信上写着,三日后约你出去,然后……然后就给你富贵。九妹,听你方才所说,你认识的孙五哥,能写出这样的话吗?所以这件事,我看着还是有些蹊跷。要不然,我给你回一封信,就说你在阮家,过得也好,什么富贵之事,你不强求,直接打发他走了算了。谁知道他说的富贵,又是什么啊?”
“夫人,不要啊!”没想到这句话说了出来,苏九妹竟当即急得哭了出来:“夫人,我……我那日离了家,寻五哥寻不得,又被人追着,那时候,……那时候我就想着,就这样死了,倒是也好,总是再没有牵挂了。后来……后来大人救了我,可临海村总是没了,那时候,那时候我心里唯一剩下的,就是五哥了。毕竟……毕竟他只是下落不明,却没有死啊?所以,我……我这五年来,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再见到五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呢……可是现在五哥他、他就在我身边了,夫人,我不知道五哥现在到底怎么样,可既然他都来了,我……我若是见也见不得他一面,我、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能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