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皇上上奏。眼下浙江形势,确是必须官民一心,才可清除海寇。先生明鉴如此,阮元不胜佩服。”
“既然阮中丞诚心如此,老夫也不能再拒绝你了。阮中丞,你上任事急,便快些去杭州吧。老夫这里收拾得当了,便即南下,既然老夫已经与你有约,就决不反悔。”王昶满意道。
“如此多谢兰泉先生了!”阮元听着王昶言语,心中也自感动,忙于孙星衍、胡廷森一同站起,再次郑重拜过了王昶。
不过,阮元还是尊重了王昶的心意,不将其作为幕中之宾,而是希望他与孙星衍一道,在浙江筹备新书院的建设之事,只是巡抚部院有疑难不决的问题,还希望二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对于这个结果,王昶也非常满意。于是阮元暂时辞别了王昶,一路行船继续南下,终于抵达了杭州。
阮元抵达杭州的消息,也早已传到了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这时原本的浙江巡抚玉德已经南下,准备前往福州做闽浙总督,是以浙江的政务,暂时由先阮元一个月到达浙江的布政使刘烒负责。这一日阮元的行船即将抵达武林门,刘烒也与浙江按察使秦瀛相约前往迎接阮元。可是这日刚到了清早,刘烒就意外出现在了城北的按察使司,希望与秦瀛早些会面。
秦瀛见到刘烒早早前来,比约定的出城时间早了一个时辰,心中也自然诧异,忙请刘烒入府奉了茶点,颇为疑惑的问道:“刘藩台今日来得,可真是早啊,却不知刘藩台这样一早来我这臬司衙门,是因为阮中丞的缘故呢,还是因为我的缘故呢?”
“这个嘛,两个都有。”刘烒饮了一口桌上清茶,随即笑道:“秦大人,在下来浙江做官之前,就听说这新任的阮元阮中丞,和秦大人在杭州曾经共事过,据说学问上也是好友。在下一直在外做知府和道员,对这位阮中丞却是不熟悉,只是听说,阮中丞之前做过翰林、学政,还有这一年的六部侍郎,未曾任过藩臬道府,也没有做过钦差,是也不是?”
“这件事,我想刘藩台也该有所耳闻吧?”秦瀛道:“阮中丞于八年之前,受高宗皇帝赏识,早早位列京卿,所以后来升迁之事,也比我们快些。这确是天命,强求不得的。可阮中丞与我也算好朋友了,他在浙江督学,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选才不拘一格,所拔擢之人,也多有清名,对所任之职,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皇上交由他办的事,也确实办得不错。这样想来,阮中丞此番来浙江做巡抚,也是实至名归之事啊?”
“阮中丞的名声,我自然也有所耳闻。”刘烒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乾隆五十四年进士,到今年,这登科也不过十年光景,能做到二品巡抚,当然难得了。可秦大人,这巡抚之职,事关一省军政,又兼眼下海防亏空,浙江压力也不小啊?你说,眼下皇上让阮中丞一个从未任过方面要员的年轻人来做这巡抚,这些政务之事,他办得过来吗?”
“刘藩台,您可不要小看阮中丞啊?”秦瀛笑道:“其实不瞒你说,阮中丞在这里做学政的时候,和我多有交流,其中就经常提及海防民生之事。这些事啊,我看即便他不做巡抚,也是一直关心的。而且阮中丞并非刚愎自用,矫饰拒谏之人,无论我们这些朋友,还是他的学生,但凡出言有可采之处,我看他都会听啊?所以即便阮中丞没做过巡抚,坐在这个位置上,能虚心求言,再加上你我相佐,应该没问题的。”
“秦大人,我也不是瞧不起阮中丞,只是眼下浙江之事,我想着,非有经世大才之人,不足以平海寇,补亏空,同时安民心,兴百业啊?”刘烒叹道:“我来浙江也有一个月了,这浙江的账目,查得是不能再清楚了,所以我也知道,赔补亏空,说来容易,做来难啊。且不说嘉庆四年以前的亏空,就说以后几年,难道就不会出现新亏空么?这些年朝廷的收入,都赶不上乾隆之末了,入不敷出,完全有可能啊。而且你也该知道,就在我来浙江之时,朝廷为了支持陕西用兵,又调走了四十万两银子,这还是我们浙江商人捐了一百多万以后呢。要是川陕的战事再不结束,只怕一两年内,这浙江府库,也要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