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开始,皇帝御案上出现了几本奇怪的奏折,一份来自凤阳,一份来自荆西,皆是弹劾忠义侯府世子齐锦通敌叛国,跟漠北太子有勾结。
甚至在漠北皇族发现酷似齐锦容貌的小孩,已两岁有余,不日即将抵达盛京,请皇上早作处置,万不可让漠北和忠义侯府有内外勾结的机会。
这两份奏折让穆帝面色难看,半天之内翻阅了十几次,但他一直压着没有发作,连太子都不知此事。
八月十八早朝上,秦太傅当众递上一封来自漠北太子的亲笔信:“皇上,这是漠北太子写给齐世子的信,被老臣的一个门生无意间截到,请皇上御览。”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哗然,不约而同地看向齐锦。
齐锦眉头微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漠北太子写给我的信?”
秦太傅直视着齐锦的眼神:“没错。”
容苍转头看向秦太傅,神色疏冷,眼底一道寒芒划过。
穆帝冷道:“呈上来。”
杨德喜匆匆跑下丹陛,接过奏折,很快返回皇上身侧,把奏折呈交到皇上手里。
“齐锦。”穆帝抬眸看着人群里的齐锦,“你可有话要说?”
“回禀皇上,太傅大人这是血口喷人。”齐锦不疾不徐地走出来,撩袍跪在殿上,“臣跟漠北太子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若见了面,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秦太傅问道:“既然如此,漠北太子为何要给齐世子写信?”
“信既然是他写的,太傅应该去问漠北太子本人,问我做什么?”齐锦冷冷一笑,“我一不知信中内情,二不知信的真假。秦太傅以一封信污蔑我,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群臣神色各异,对这般足以掉脑袋的事情不敢擅自发言,倒是八皇子气不过,冷冷开口:“秦太傅学识渊博,品行贵重,曾是读书人都敬仰的前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家风骨荡然无存,悉心教养出来的孙女当街示爱,在已有婚约的情况下公然表白其他男子,本王还曾为秦太傅感到痛心。”
“没想到今日太傅仅凭着一份真假难辨的书信,就想攀扯诬陷齐世子,意图陷他于不义!忠义侯和长公主唯有齐锦一子,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的时候,唯一独子却被人阴谋诬陷,且诬陷他的人还是当朝德高望重的太傅,只怕会感到万分寒心失望!”
穆帝看完书信,抬头环顾大殿,语气不怒而威:“最近朕还接到了另外两份奏折,都是弹劾齐锦跟漠北太子私交笃深,不过忠义侯镇守在南疆,跟漠北打不着的关系,内外勾结可能性不大——”
“皇上,臣以为还是该小心为上。”秦太傅跪下,一副忧国忧民的语气,“镇守北疆的是太子的兵马,若漠北太子真的跟忠义侯父子有勾结,那么只要利用漠北军队牵制太子的大军,再用齐世子获得太子信任,忠义侯想从南疆调兵攻向盛京,图谋造反并不是一件多难想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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