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波起（三）

    国人都非常讲面子，这是我们民族的特点之一。如果有人向你替别人求情，你不答应，或者不予理睬，或者当面给难堪，损了他人的面子，不良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吴波既然专门请了饭局给赵钰凤说情，何晓云不能不有所考虑。下午开会前，把办公室主任叫来安排道：“下午会后你留新一社区书记赵钰凤谈话，给她说，违规了，领导还不能批评教育一下，一批评就撂挑子，像话吗。如果都这样，领导威信何在，工作还搞不搞了？要让她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回去把新一社区工作做好。另外关于赵钰凤的通报批评会后再发下去。”

    办公室主任按安排去办，明白书记是弹性处理了，免得新一社区书记赵钰凤会上当场难堪。。

    下午开会，何晓云书记强调了要严格执行财务纪律，任何人不得违反。不要把社区财务当成自己的钱袋子，绝不允许截留，挪用，胡吃海喝，私用报销。以后有人违反，定会严肃处理。对赵钰凤没点名批评，给新民路一社区书记赵钰凤留了面子。

    何晓云声音不高，不不疾不徐，却语气严厉，态度坚决。所讲的这些都是违反财务纪律的常用手段和现象，各社区都不同程度存在。听得几个社区的书记主任心里非常紧张，会场上一时静得落针可闻。这一通敲打下来，社区书记主任们完全收起了对所谓丫头片子书记的轻视之心。

    何晓云约吴波晚上吃饭，因为吴波家不在银山市，只要晚上约会，一起吃饭是必备节目。她把这看做一种出自真情的形式，期待和吴波感情上的交流。何晓云找了一家咖啡厅吃牛排，方便聊天。

    牛排吃过，把服务员叫来收拾了，何晓云又要了两杯咖啡，这才开始和吴波自由自在地聊天。

    何晓云就问：“吴波，你挺讨姑娘们喜欢吧。”

    “也许吧。不过我身边没什么女孩子。”

    “那个女警是怎么回事？我也是路过偶然看到的。”

    “什么女警”吴波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一天早上在派出所门口，一个挺端庄的女警，还拉着你的袖子。”

    “哦，分配工作时认识的，没来往过。可能对我印象好吧，听到一个有关我的不好的消息，过来给我说了。”

    “你对我总是藏着掖着的，什么对你不好的消息，不就是给你处分的事吗。不是我要听你电话，是你把包厢门没关紧。”

    “唉。晓云，你喝咖啡。”

    “不想给我说，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呀。”

    “你这样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工作上的事，给你讲了让你烦心，觉得没必要。实际上给你说了也没什么。”吴波呷了一口咖啡，脸上还是那么平静。“这话说来长了，咱们还是从头说起。赵书记女儿陆巧玲和张区长儿子张德龙谈恋爱的事你知道吧？当时你也在新一社区”

    “这我知道。”何晓云眉头不由自主挑了一下，听到陆巧玲她心里就不痛快，绝对是和她争吴波的人。

    “两个人分手以后，张德龙还是经常去赵书记家闹事纠缠，于所长和老钱都和我交待过。根据我后来的调解，这里面还是有客观原因的。老钱没调解成功，估计是当时双方都不愿意退让。老钱没给我说过，我也没问。”

    吴波讲述的过程中，何晓云静静地听着，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大约两周前，张德龙又去闹了。于所长让我去调解，我发现在主要矛盾还是在财物纠纷处理上，已经没什么感情因素了。张德龙当时追求陆巧玲的过程中，给买了一些手饰和一个手机，陆巧玲还了就是不要，非要现金，加外出游玩吃饭等，张德龙要了四万三千块钱，估计于实际有出入。赵书记考虑拖下去对精神上的伤害太大，斟酌再三就同意了。签了协议，约定第二天把钱给张德龙。谁知陆巧玲任性，就在张德龙要出门时推了他一把，张德龙更胡闹，我就出手制止了。谁知就闹出个暴力调解，要给我处分。”

    何晓云大致听明白了，觉得赵钰凤原来是急用钱，稍微有点原谅她，但这也不能成为违规的理由，如果心中有原则，是不会这么做的，又不是太大一笔钱。至于吴波的讲述，听起来完整，没有倾向性，其实关键处都非常模糊，语焉不详。还是对她保留很多，遂低头不语。

    “最后怎么处理了？”过了一会儿何晓云还是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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