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一天不欺负她,好像就睡不着觉似的。
墨晋修唇边的笑无限扩散,那俊美的五官犹如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男色惑人。
真是一只祸害人间的妖孽,楚欢在心里暗骂。
他眉宇轻挑,像是听了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似的语音轻扬:
“关心?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稀罕我的关心。”
楚欢恨恨地瞪他,不关心就算了,还话里带话,哼,她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撇了撇嘴,淡淡地说:
“好吧,与其让别人对我好,不如我自己对自己好。”
话落,毫不客气地伸手过去,把他刚才切好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然后把自己的那份推给他,低头专心用餐,不再看他一眼。
墨晋修眸底笑意深深,对于她毫不淑女的强盗行为不仅不生气,还喜欢得紧,见她吃得开心,他唇角轻扬,拿起刀叉切着她推过来的牛排,低沉磁性的声音溢出性.感的薄唇:
“每次吃西餐我就觉得是在手术室里做手术,不过这刀子没有手术刀用着舒服,我还是喜欢拿着手术刀切开病人脑袋……”
“呕……”
楚欢终究是没能撑下去,当他说到打开病人头颅,从里面找到血管什么的那些话时,她眼前浮现出那恶心的画面,胃里无法控制地一阵翻涌……
“墨晋修,你要死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墨晋修英俊的脸上笑容迷人,盯着她恼怒的小脸,故作关心地问:
“欢欢,你怎么突然想呕吐,会不会是怀孕了,要真怀了孕,下午就不用再去公司了,在家好好地待产,我给你的那些财产足够你生养一个连的孩子……”
楚欢很想用什么东西堵住墨晋修那恶毒的嘴,他居然说让她生一个连的孩子,当她是母猪吗?
她暗自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她越是生气,这个男人就越是得意,她就说嘛,早上他还生气她回公司上班呢,怎么到了中午又打电话给她,说请她吃饭,还亲自去接她。
然后把她带来这个环境优雅的旋转餐厅,请她吃着顶级牛排,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这个阴险的男人,他以为说那些恶心的东西,她就吃不下去了吗?她偏要吃,不仅要吃,还要把两份一起吃了,饿死他。
如此一想,她脸上又浮起灿烂的笑,映着她清亮的眸,璀璨若星: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怀孕,只是被你刚才说的那些恶心到了而已,你放心,在你一次一次的训练下,我今天一定能把这顿饭吃完,你接着切,把那份牛排一起切了给我,我忙了一上午,很饿。”
墨晋修深邃的眸眯了眯,唇边笑意不减,见她高调地将一块牛排喂进嘴里。心道:这丫头真有进步了,居然能在他说了这么多后还吃得下去。
看来,今天这顿饭白请她吃了。
不过,她到底是不是怀孕,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的,他期待着她怀上孕的那一天,到时她的表情一定比现在更加精彩。
说来也怪,原本早上他是生气的,因为她昨天才把他骗得出院,今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他一方面是不放心,另一方面,是这些天习惯了她时刻待在自己身边,不愿意她上班。
可楚欢不仅有主见,还性子倔强,她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她下车前,他还一脸的不悦,连她跟他说再见他都没理。
他本想丢两个保镖给她,然后就冷她几天,让她对自己妥协,可不知为何,中午和范东不欢而散后,他就一心想要见她。
范东离开后,他给她打电话,说中午请她吃饭,楚欢在电话里还很惊讶,他主动,她自然不会拒绝他,轻快地答应着好,她轻柔绵软的声音钻进他耳膜,他心里因为范东而生的郁气便很快的散了去。
他凝着吃得欢畅的楚欢,耳畔回荡起范东问他的那句话,心底某处便柔软得好似一汪湖水。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炙热,楚欢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最后不得不抬起小脸,疑惑地看着他说:
“墨晋修,你能不能把眼睛转向别处,别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盯着我。”
“恐怖?”
墨晋修皱眉,她居然说他的眼神很恐怖,有哪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比他更温柔吗?有的话,他一定弄死他。
“对啊,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楚欢很认真的点头,他刚才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还是更习惯他正常的状态,他的温柔,她消受不起。
见他沉下俊脸,她反而笑了,想起他在电话里说有事跟她说的话,又问道: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事,是什么?”
墨晋修叉起一块牛排喂进嘴里,一番细嚼慢咽后,才淡淡地说:
“范东辞职了。”
“啊?”
楚欢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清弘水眸惊愕地睁大。
墨晋修英挺的眉宇轻蹙,把一块牛排喂到她嘴边,楚欢虽惊讶,但没傻,本能的张嘴吃下,含糊的问:
“什么意思,范东怎么会突然辞职的,你们闹翻了?”
“嗯,他为了苏媛,辞职。”
墨晋修表情淡淡地,声音亦是淡淡地,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楚欢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心里的失落,她想起之前他说,他曾经答应过范东两件事,抿了抿唇,轻声问:
“他是不是不相信苏媛做过那些事?”
“嗯。”
墨晋修答得简短,不知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还是别的原因。
但楚欢觉得,他应该是心情不好,墨晋修这人,虽然狂妄霸道又腹黑,但他重情重义,上次为了还范东人情,连苏媛做出那种缺德事都不追究了。
要知道,苏媛当时换掉药液的病人可不是普通人,那是A市市.委.书记的父亲,不知该说她狠,还是该说她蠢。
楚欢盯着他表情淡漠的俊脸看了几秒,温言安慰道:
“既然这是范东自己的选择,你也不用难过,就算有一天他真的被苏媛甩了,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墨晋修眸色微微一变,对上她泛着关心的清澈水眸,他两道好看的眉峰突然皱起,声音低沉中泛着疑惑:
“范东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楚欢眨着眼问,让她好奇的,不是范东的问题,而是他突然皱起的眉头,以及他说这句话时眸底闪过的疑惑,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弄懂的事。
能让他疑惑的事,她能不好奇吗?
墨晋修深邃的眸子淡淡地扫过她,薄唇微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
“他说你嫁进墨家是为了钱,不可能爱上我,说我不该为了你去伤害喜欢了我十几年的苏媛,还说我不该把墨家的财产都给一个不爱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