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叫花从地上爬起:“你在底下堵着炉门,上二楼去将火把扔进焚尸炉中,烧死那狗娘养的娃娃鱼,免得它再出来耍流氓。他大爷的,这里什么混账都有。”
林凌点头同意,一不做二不休,不烧死它也没办法从烟道里爬出去,其他路是走不出去的,这时欧阳洛丹却拦住说:“别烧,这炉中火大,烧了连灰都剩不下,娃娃鱼身上有两件宝。一是尾骨上的如意钩,二是头骨里的分水珠,听说都是能起死回生的珍贵药材。”斗灵家族的古书上有记载,开了灵智的娃娃鱼身上会孕育出匪夷所思的宝贝。
林凌和铁叫花都怀疑如意钩之类的大鲵骨是否真那么有价值,但总好过空着两手回去,至于怎么捉大鲵,林凌曾听他爹说过,娃娃鱼喜欢出没于阴凉、干爽等地势极底处,成精的娃娃鱼附近必有“青花藤”,只有用青花藤才能将它捕杀,不知这栋楼房左近是否生有这种植物,如果找不到就先设法离开这,再多带人手回来擒它。
一转念之间,林凌已认定此事绝不可行,对欧阳洛丹说:“不行,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咱务必现在就把它烧死,此物来去如风,人不能挡,万一再让它从焚尸炉中钻出来,咱就真该去见阴司鬼差了,另外这楼中除了烟道又哪有其余出口能够离开?”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座搂十有**是闹鬼的鬼楼,而且通过今夜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可以看出楼中的冤魂绝对是想把三人置之死地,从屋里内的空气质量来看,焚尸间出口处的铁闸,未见得是始终关着的,说不定同样是进楼之后才被封闭地,现在有几根火把照明倒还好说,一旦能烧的东西都烧尽了,楼中的亡灵再把焚尸炉打开,那可就真他妈是坟头上耍大刀,要吓死人了。
“那条大鲵很可能身上带有尸毒!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我们不能用常理视之!”
这个顾虑实在不想直接对新加入的二人讲出来,因为眼下他俩的精神压力几乎都快到极限了,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告诉这些新人,做一位老人应该做的,于是二人打消了杀大鲵取如意钩的打算,在当并的艰难处境中,只有先尽一切可能的生存下去才是首要问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让欧阳洛丹拿上火把到二楼去,并让林凌也跟去做个接应,点火之后立刻回屋内来跟汇合,又找到掉在地上的军刺插在皮带上,举着火把大喇喇地就朝楼梯口走去。
欧阳洛丹刚一抬脚,在经过面前的时候,就突然脸上变色,伸出两只手,把林凌从焚尸炉前拽了开来,铁叫花心中奇怪,刚想问她拽做什么?但一转眼间,对这突发的情形已然明了,原来焚尸炉炉门的缝隙中,正冒出云团团黄色深的浓雾,大鲵真的有尸毒,还能从嘴里吐毒气,这毒瘴又猛又浓,在屋内没有空气流通的环境中凝聚不散,炉膛与楼样口相距不远,顷刻间都已被毒烟遮住。
见黄雾浓得好似化不开了,林凌猛然想起刚在这焚尸间里换过衣服,焚尸工的衣服都是连裤的防护服,帽子上有个简易的滤网口罩,可以防止被煤烟尸臭熏呛,因为那时候衣物是非常重要的财产,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舍弃,所以等人并没有换衣服,而且挂在屋内角落中的,只有两套防护服,挂在楼梯口地另外一套已被毒气遮蔽。
欧阳洛丹心想事到如今只有戴上过滤口罩突破毒雾到二楼放火了,但是一摸衣服心中立时凉了半截,原来在同大鲵的混战中摸爬滚打甚是激烈。悬挂在防护服上的过滤口罩早已然脱落,早已不知去向了
大鲵毒走五官通七窍,尸毒的毒性比之蛇毒更甚,眼见出口被毒雾封锁,心知大势已去,同其余二人各自用手捂着口鼻,迅速向焚化间地远端撤退,这样的做法无疑是饮鸽止渴,越退离楼样口越远。
屋内中并不通风。虽然大鲵毒云深形成的雾气**尸炉中散出来后,大部分凝聚在炉门附近,向焚化间纵深处散播的速度逐渐变缓,但毒雾仍然在渐渐朝逼近过来。
压抑的屋内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室内地氧气越来越少。火把的火焰都变得更暗淡了,三人无计可施,唯有不断退向墙角。
欧阳洛丹在二人身后,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想到即将屈死在这阴森的焚尸间里,心里便莫名烦躁。
“……水……,你快看管道里流出地污水!”
林凌的声音又惊又喜,仿佛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铁叫花举着火把往他说的地方一照,原来不知不觉中,退到了墙角铺设管道之处。被甲鳞大鲵无撞裂开的迹水管,流出许多污水,这时已经淌尽了。地面上仍是积了不少黑水,积水处有十几个小小的旋涡,室内的积水都从这里渗了下去,由于排水孔多年未曾疏通,污水渗得很慢,如果不是水管破裂,觉难察觉到它地存在。
见有个地沟,简直就象抓到了救命稻草,欧阳洛丹绝处逢生伸手在污水中一摸,喜道:“不象是地漏,是一个铁盖子,试试能不能给它揭开……”
林凌看大鲵毒雾逼近,一刻也不容多耽搁了,便催快些动手,把铁盖那些排水孔上的污泥抠掉,伸进手指去用里往上拽,他两膀较力,使劲向上拽了几拽,铁盖子跟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昏黄的大鲵毒如烟似雾,所处的位置不消片刻就会被毒雾笼罩,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胸口气血翻滚想要张口呕吐,眼瞅着有条下水道,却无论如何逃不进去,急得众人连连跺脚,灵机一动,想起这座楼盖得古怪,所有的门户通道要么封死,要么是朝外开,都跟尸炉的盖子一样,莫非这下水道也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