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函还真怀疑时空局是不是故意哄骗小孩子做这样的交易了,便问道,“他付出的是功德还是别的。”
9526:“我也不知道。”
这个心愿不算难,前提是萧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线信息,皇帝亲政,秦王释兵权,之后战死沙场,秦王势力分崩离析,王府覆灭就在三年之后。
三年的时间,萧函要带秦王妃避开祸事远走,倒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如何做到保证他的母妃平安荣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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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江旭虽战功赫赫,但其人容貌俊美,气质清润如玉,温良端方,不似外界有的传言的摄政王那般刚硬强势,霸道。
这种传言也只是民间议论罢了。
事实上,秦王江旭在朝中的形象甚至还很不错。
不然,昔日他回京时,就不会有超过近八成的朝臣支持他继位,而不是将治国的担子交给一个年仅五岁还看不出如何的稚儿。
江玠的相貌也随了他几分,俊雅斯文,唇红齿白,只是因为这段时日都在养伤服药,这张干净秀气的脸多了分苍白病弱。
令江旭心中也不免多了分怜惜。
萧函一见他便如同往常,恪守父子之礼,恭谨道,“父王。”
江旭微微颔首,问了几句伤情,最后道,“有什么需要的补品药材,只管吩咐下人去库房拿。”
秦王妃陈氏在王府中的权力还真不大,连库房账本这些都是江旭安排了心腹打理,不过平日也不曾短过什么,世子养伤这些日子,什么珍贵药材都是予取予求。
“多谢父王。”萧函低头道。
江旭声音有些冷淡,“好好养伤,那些功课可以先放到一边,不用急着去书堂。”
这点陈氏也是赞同的,她现在只盼望着玠儿能养好身子,光是看着他又瘦了几分的脸颊,她的心都难受。
萧函却抬起头,认真道,“我已经大好了,过两日便可以去上课了,还是不耽误功课的好。”
江旭没想到世子这么勤勉,似乎那些师傅也同他说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入学时,表现在诸皇子中最为出众,甚至胜过太子,但也不曾懈怠懒散过。
陈氏却不忍他太过劳累,急忙道,“玠儿。”
江旭点了点头,似是没听到王妃的话,“你这样想也好,功课上一日不能懈怠,需持之以恒。”
听到这话,陈氏就知道她阻止不了了,王爷已经决断好的事,她也无能为力。
萧函不免对真心待她好的秦王妃有些歉意,但她不能一直待在院子里修养,不接触外物。
毕竟她的时间也不多,才三年而已。
这顿饭吃得冷清,陈氏与江旭之间的冷淡疏离太过明显,她也只顾着为萧函盛汤夹菜,对秦王不作理会。
比起夫妻,更像是陌生人。
陈氏还未嫁时,说没有动过心是假的,秦王江旭出身尊贵,容貌风姿过人,文韬武略出众,当年京城多少闺阁少女盼望着能嫁与她,最后秦王妃的位子落在她这个家世,容貌才德都不出众的女子身上,又惹了多少羡妒。
她只是一个在秦王落魄时嫁给他为妻的幸运儿。
但却又是不幸的,再多的努力也拉不回一个早就心有所属的人。
何况他根本看不上她,陈氏的心早就凉了。
所有人都知道秦王江旭君子端方,性情温和,哪怕对一个被圣旨强塞给他根本不爱的女人,也不曾苛待,锦衣玉食,王妃尊荣都有。就是她不再恭顺讨好,江旭也不在意,反正他从来也只当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这些年来都是这样相敬如冰的共处。
若不是她上次说了他放在心上的人,也不至于惹得他震怒。
但就是泥做的人偶,忍耐久了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尤其是看不到任何希望,还越发对前途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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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萧函准备上课,宫里就来了一道懿旨,宣秦王和世子入宫,说是叶太后自听说世子受伤,心中多有担忧,所以得知伤好后想要见一见。
江旭只通知了陈氏一声,就让身边的侍从把萧函接过去了,一起带入宫。
在原身记忆中,见过这位叶太后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一路进宫来,周围人无不是毕恭毕敬,直至到了太后所居的端华宫。
叶太后生得极美,虽已年近三十,依旧不掩风华,身着杏黄鸾纹织金裳,额前珠坠摇曳,更映得她容色绝丽。
难怪能成为一代宠妃,又令秦王倾心不已。
只看了一眼,萧函便收回了目光,恪守规矩向她行礼,不让人挑出任何差错来。
不管叶太后是她父王的心上人,小皇帝是三年后覆灭秦.王府的人也好,如今她才刚穿过来,连武功都还要重新练,手上没有半点势力,对上叶太后还是小皇帝,都没有随心所欲的本事。
这次进宫,她对自己的要求也只是不让人挑出差错来而已。
叶燕婉微微一笑,柔声道,“世子伤刚好,不必行礼,快些坐下吧。”
旁边便有宫人伺候的座椅,萧函坐下后还见到叶太后身边有一面带稚气的少年,十岁出头的小皇帝江麟。
叶燕婉秀眉微蹙,“麟儿,还不快向你皇叔行礼。”
江麟稚嫩的面容上竟有些阴沉,不情愿都显在了脸上,却不得不行了个半礼,“皇叔。”
见状叶燕婉似是无可奈何。
江旭却是毫不在意,自进了这端华宫后,眼里就唯有叶燕婉一人。别说小皇帝对他行礼别扭没有半分敬意了,就是他亲生儿子江玠,也没有看一眼。
江麟看到秦王望向他母后的目光中没有掩饰的爱意,藏在袖中的拳头不由得攥得更紧了些。
自己堂堂天子,居然还要向一个意图谋朝篡位的逆臣行礼。
本该是作为此次见面的主角,却被忽视在一旁,萧函倒是安之若素。
叶燕婉和江旭说了几句话,涉及朝堂大事,但都是寥寥几句,身在后宫的叶燕婉也只是听外面传话说,摄政王又派兵平定了某处叛乱,手下能人兴建某处水利等等。
反正有摄政王在,朝政定当是稳的。
叶燕婉笑容浅浅,“多亏有王爷辅佐朝政。”
江旭连目光都温柔了几分,声音淡淡道,“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
叶燕婉似乎才想起来被她忽视的皇儿和世子,“皇儿与世子年岁相近,一起去玩吧。”
江旭没有说话,自然也是默认的。
退出殿外时,萧函无意间瞥见小皇帝望向秦王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她现在的父王似乎没有察觉,萧函淡淡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秦王这心可真大啊。
小皇帝江麟对他的恶意都这么明显了,连她这个难得进一次宫的人都能瞧见,日日上朝,又经常进宫的江旭会见不到,但他半句话都没说,完全放任的态度。
要么是轻视,要么就是纵容,纵容到哪怕养虎为患,也心甘情愿。
出殿后,小皇帝对萧函的态度也透着厌恶,哼了声,没有半点同病相怜,反而倒是是恨屋及乌的架势。
一位弯腰谄媚的老内侍笑的脸上尽是褶子,“陛下,世子,芙蓉池的花开了,不如去那赏赏花。”
小皇帝憋了一肚子气,“花开有什么好看的。”
老内侍腰弯更低了,赔着笑,“是老奴的错,老奴说错了,那还有蹴鞠坊,滕文馆,陛下和世子想去哪一处?”
萧函想了想,先朝殿外守候的几人走去,这是跟随着她和秦王进宫的五名护卫。
萧函的武功虽然还没有重修起来,但光凭眼力,也能看得出这五人武功俱是不弱。她直接开口道,“我与陛下要在宫中走走,不知哪位愿意陪同?”
“世子。”五人互视了一眼,有些犹疑,因为王爷并没有吩咐。
但单是萧函的秦王世子身份,他们就不会拒绝,也不会此刻进殿去打扰王爷和太后说话。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理由,秦王是他们的主子,保护秦王世子的安全也是应当的。
其中走出一人,看着比较年轻,气势利落,“小人青雀,愿陪同世子左右,保护世子安全。”
萧函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温和友善的笑容。
宫中这地方,她目前还不敢随便走,宫中众人敬畏的仅是摄政王。
想要她这位世子性命的人也多的是。
萧函可不觉得,她要是一不小心死在了宫里,她那位亲身父亲秦王会为她做什么。
她是不怕死,还有下一个世界,但这个身体死了就真死了,心愿也还没有完成,所以萧函可是惜命得紧。
选择在秦王的护卫中借一人,萧函也是经过考量的。在王府养伤的那段时日,她看的出来,王府下人训练有素,陈氏哪怕不得秦王喜爱,也没有敢奴大欺主怠慢的。她服药诊脉方面也十分仔细周到,药都是经人再三检验过。
可见秦王身边的人至少是值得信任,关键时刻会积极保住她命的。
这点上,萧函对名义上的父王是不抱任何指望的。
当然,这些都是秦王江旭培养积蓄多年的势力,若没有世子这个身份,也不可能轻易借到。
所以她会珍惜的,
最好是……长久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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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皇帝江麟眼中,秦王江旭就是觊觎他皇位还有母后的逆贼,而秦王世子,就是逆贼之子。
早晚有一日,他会将这些人全杀了,江麟恨恨想道。
秦王把持朝政,权倾朝野,还让母后如此信任,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什么蹴鞠,骑马射箭,萧函就搬出体弱伤势的理由,决不参与。
有半点危险都不沾,也不吃宫里的点心和茶水。
连青雀都觉得,小世子谨慎得有些过分,但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世子出了半点差错,那才是大事。
江麟本还想找个借口刁难或是处罚秦王世子,当作是发泄怒气,
但每当小皇帝江麟有动怒的架势,青雀就会挡在萧函面前,他忠于秦王,秦王不在,他就忠于世子,小皇帝从不在效忠范围之内。
又有太后派来的宫人在旁边劝阻,提醒他这是秦王世子,不能随便为难,半天下来,江麟更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憋屈。
什么都不肯玩,又不能像其他宗室子弟随意刁难,江麟一气之下直接丢下秦王世子走了。
“世子。”青雀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小皇帝被世子气跑了?
萧函十分淡定,“我们就在这待着吧,等什么时候要回去了,父王会让人来寻我们的。”
萧函就找了个十分精致的凉亭坐着,宫人都被她吩咐退到亭外守着,亭子里就她和青雀两人。
萧函以无聊为借口,招呼青雀坐下又说了不少话,比如问他是在边疆就进王府了吗等等。
也没能说上多久的话,秦王就派人来找他们了。
出宫后在马车上,秦王问道,“你找了个侍卫陪你在宫中行走?”
就算秦王没发现,等他出来时,那另外四人也会主动禀报。
萧函坦然道,“有父王的人在身边,我很安心。”这也算是实话了。
秦王顿了顿,“你喜欢青雀,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吧。”
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江旭也不是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