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从贺尧身旁经过的小姑娘捂嘴偷笑,含着几分讽意。
原来帅哥也会有头皮屑呢。
“告辞。”陈白报了恩,转身要走。
贺尧肋骨隐隐作疼:“站住!给我站住!”
他活了26年,第一次见这种人。
当众拆台还翩然一副无辜无害的面孔。
“把你手机号给我!”贺尧强忍着太阳穴突突跳起的青筋。
“……”陈白挑眉。
“听不懂人话?手机号给我!上飞机之后我得骂你一顿!”
“抱歉,我没有手机。”
“你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没手机??”
“嗯,这一世没有买。”
“什么???”贺尧的眼睛都斜了。
“我的意思是,一直都没有时间买,也没有钱。”
“行了你走吧,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贺尧上飞机了。
毕竟再不上就来不及了。
安检完毕,贺尧回了头,纯粹是想看看傻子走没走。
同两道幽深的视线对上。
傻子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故人,穿透时光,含着浓酒,气息烈到径直传到他这边来。
贺尧的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诗:
【为谁风露立中宵。】
“……”什么鬼?!
这眼神真特么让他毛骨悚然。
贺尧赶忙登机跑了。
……
郦城,一间私人的心理科医院。
若是说泞城的心理科医院是以美色闻名,那么郦城的心理科室就是以专业闻名。
李笙,郦城心理科的主任,泞城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博士双学位的获得者,在抑郁症和自闭症两大板块出过多部论著,走南闯北大大小小的报告做过不少。
李笙很少接待病人,但,他接待的病人无一例外在三个月之内,心理问题或痊愈或瓦解。
只有贺尧是个例外。
贺尧的失眠症很严重,事到如今也没有治好。
李笙让他躺下来,他听话照做,两只手放在身前,却是睁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
“你为什么要叫李笙呢?叫别的,多好。”
“贺尧,你的失眠症很大一部分程度来自家庭。”李笙叹了口气说。
贺尧没再多说什么。
“你说,人死了之后,真的会上天堂吗?”
李笙一愣。
随意大喊了一嗓子:“贺尧!”
“别那么紧张,我没有想死的念头,就是随口问问。”
“……”李笙抿了抿唇角。
他挺担心贺尧的心里状况。
温柔的大男孩,做人做事大大咧咧的,贺尧每天都在笑,可是笑不露齿。
贺尧闭上了眼睛。
“你说一个人会不会有第二世呢?”
“或许吧,我不清楚。”我又没死过,李笙心想。
“要是有来世的话,我真希望我能再见我奶奶一面……”
李笙没有说话。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贺尧的头发。
软软的发丝,贺尧安静睡觉的模样像极了小狗,乖巧却伶俐,他两只手交叉放在身前,握成了拳头,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小尧……”
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故人,更像是看亲人。
奈何贺尧已经睡着了。
他没有听见李笙任何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