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承西知道梁卓生这次受了点伤,肩膀上中了一枪,可是他没跟任何人说,只有沐承西知道,所以沐承西才陪着来。
“没事吧?”
梁卓生忍着冷汗,摇了摇头:“小伤而已,习惯了。”在他们看来,不要命的伤,那就是小伤,司空见惯。
沐承西开着车,皱眉看了看他:“受伤了还非得喝酒,真是嫌命长,这么重的血腥味,你是生怕等会阿姨闻不到?”
梁卓生听着,嗅了一下,看来伤口蹦了,确实血腥味挺重,也幸好是冬天了,穿的多,不至于渗出来,目光扫了一眼车子里,在车台的抽屉扒拉了一下。
沐承西看着:“找什么?”
梁卓生两手空空,语调带着嫌弃:“你这车上怎么连瓶香水都没有。”
沐承西无语:“你以为我是苏离,我要有香水味,你又要质疑我的作风了。”
“香水是没有,花露水有一瓶,一样的能遮味道。”沐承西说着,已经快速腾出一只手,掀开了中间扶手的盖子,下面躺着一瓶花露水。
梁卓生拿出来,仔细打量了一圈:“什么时候的,没过期吧。”
冬天哪有蚊子,这指定是夏天用过的,沐承西看着前面的红灯,停下车子,瞥了他一眼:“又不是让你喝的,利索点喷,前面路口转过去就到了。”
梁卓生那是真没客气,打开朝着后排就是一阵喷,沐承西看着无语:“你这是杀蚊子,还是杀人呢。”
梁卓生:“怕等会散味了。”
收拾好,刚好绿灯,沐承西启动车子走,梁卓生才提醒道:“最近注意点,上面似乎追踪到耿曼的行踪了。”
沐承西听着一阵沉默,片刻开口:“五年了。”
梁卓生也叹了口气:“是啊,箐箐是不是快毕业了。”
沐承西点了点头:“明年,到时候跟着小风一起回来。”
梁卓生:“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当初的事,真的怪不了你。”
沐承西转弯,准确的一步到位把车停进停车位,有些低沉的说:“可那是因为我。”
梁卓生知道沐承西心底,这道坎一直灭迈过去,也知道他自责万分,愧疚万分,他在尽力的补偿,或者说赎罪,虽然他没有罪,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
沐承西点了点头,看着他下车,顺手拿起那瓶花露水朝着他喷了两下:“着急上去露馅呢你。”
梁卓生自己左右闻了闻,全身上下浓郁的花露水味,才放心上去。
沐承西回过神,拿出手机来翻出一张照片,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山峰,三个穿着厚重迷彩棉服的男人,相互勾着肩膀,对着镜头开怀大笑,虽然天气严寒,可个个脸上都染着脏污,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渍。
其中两个赫然就是沐承西与梁卓生,剩下边上的一个,与他们一般体格,方脸透着一股子阳刚硬气,眼眶深邃却透着清澈明亮,那是他们那以前一个队的好兄弟,叫盛钊。
沐承西看着照片,情绪略显失落:“阿钊,五年了,你放心,箐箐现在很好,她很努力,我把她送到国外去读书了,明年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带她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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