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里,他们已经确凿西方叛乱的事实,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西方那群无知的叛军无疑是疯了,他们在向伟大的神们宣战,将神给的恩赐踩在脚下,拿凡躯跟神碰撞,这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矿工们开始在心里哀悼他们愚昧的同类,在他们看来,愚昧是西方同胞最大的不幸。
他们只悼念了一小会,悲伤并不能当饭吃,人们面对面沉寂下来,但很快就有人开口说话:
“西方那群人的事儿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他们西方开放的很,跟界外之地的蛮人搞杂交,哪来的血缘关系,天神们追查下来,就是有,早就淡得查不到了。”
“嘘,前些天还有几个西方的大胡子商人找我要‘货’,呸!还好机灵,没卖。”
“断绝跟叛军的往来,以示我们对天神的忠心!”
“那儿,那儿!还有几个西方人!”
“打死他们!”
在呐喊声浪中红了眼的人们疯狂地向几个异域人涌去,每个人被矿石磨平的指甲似乎在那一刻变成了狼的爪子,撕扯,再近些的张嘴就咬,稍远的拼命扒开人群,踩上一脚,证明自己出了力。
似乎这样就会得到神的恩赐,神的愉悦,但高高在上的神并不知道地上这群蚂蚁起了怎样的冲突,以及为什么抱着团打滚的原因。
有人从人群中抢出,他在人潮里挥舞着他的手,他的手上正高举着一只还在流血的手臂,上面还有几根撕裂的布条。
外围的人不再向前挤去,因为他们知道,哄抢结束了。
但他们很快又向前涌去。
“这是我抢到手臂,还给我!”
后面的人一一效仿,嘴里嘀咕着类似的话,抢到残肢的胜利者们很快被人潮吞没。
“别抢了,那还有几个!”人群中一个蓝眼睛的青年喊到。
人们顺着青年的手指看去,几个卷发的妇女抱着她们的孩子蹒跚地跑,似乎再走几步就会跪倒。
外边的人一边把要往外冲的人拌住,一边没命地向手无寸铁的异域妇人冲去。
听到人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妇女转过头去看,不,这不是人!是狰狞的野兽,一群将人性踩在脚下的兽!
她的小腿发软,最终不听使唤的跌坐下来,她将孩子抱在胸前,用身体护住他。
这是她最后的姿态。
逃跑的妇人们看到她们其中的一个落下了队伍,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
尖叫和哭喊声熄灭了,人们抬起头面目相窥,他们脸上沾着红色的沙拉酱,都是一种吃到蛋糕的痴醉神情。
他们笑了。
手里攥着几颗牙齿或者软组织,或者将四肢当作围脖,围在脖颈上,有的拿着掰断的铁条扎进死者的头颅,高高的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