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静一听到‘孩子的父亲’这五个字时,清雅的脸上瞬间黯如白纸,涂抹不上任何的颜色。
那是一段她最不愿意去想的不堪,她时时刻刻都想着将它给遗忘,如果这孩子不打掉,她怎么遗忘?难道要她每一天都活在痛苦里吗?
嘴角苦涩的漾起一抹笑痕,像空气一般的虚无。
命运为何会这样?当她期盼能回来的时候,却回不来;当她下定决定要留在夜痕宇身边时,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现代,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呢?
一想到夜痕宇,她的胸口就闷闷的,心里的苦渐渐泛起涩意,哀凉又酸楚。
“呜呜呜……”
双手捂住了脸,周思静突然凄凄哀哀、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她偏瘦的指缝间缓缓流淌下来。
杨萍莉一怔,见她哭得那么伤心,马上俯身柔声安慰,说:“别哭啊,对身体不好,你才刚恢复呢。”
隐隐地觉得周思静的心里藏着些难言的伤心事,而且还是跟这孩子的父亲有关系,不然她怎么会忍心打掉这孩子呢?即然孩子的父亲这边行不通,那她就从她的亲人方面着手看看,或许她的亲人可以说服得了她。
“好了,别哭了,你呀,应该庆幸自己命大呢,昏迷了这么久还能奇迹般的醒来,你都不知道隔壁房的那些病人们有多羡慕你,对了,现在醒来了,是不是应该给家里报声平安呢?家里人一定都急坏了,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吧!”
杨萍莉语调很是柔和,小心冀冀地开导着周思静,果然,周思静一听她提到家人,抽抽咽咽的哭声马上就止住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睁着雾水涟涟的清亮眸子,迫切的说:“我想打电话,这里有电话吗?”
是啊!她这么人间蒸发般的离开了这世界,爸爸一定是急疯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好不好?当然,她也不会忘了从易青和柳忆云他们的,这笔帐迟早都要算。
“当然有。”杨萍莉又扬起和善的笑容,从护士衬衣的兜里掏出一小巧精致的手机,递到了周思静面前。
周思静接过手机,颤抖着双手一顿一顿的按下那已经生疏又铭刻在脑海里的号码。
“嘟…嘟…喂,你好,哪位?”耳畔传来一道久违的熟悉男音,令周思静身子不自襟的一颤。
“爸爸……是我。”周思静双眸一片氤氲,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喃喃开口。
“思静?是思静吗?”电话那头的周幕山声音激动极了。
“是的,爸爸,是我,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轻轻地,喃喃地,像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你这孩子,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快告诉爸爸,你在哪里?”周幕山蕴怒的斥责,语气里却全是怜爱与焦切。
“……”
周思静喉间一片湿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又如泉水一般涌出了眼眶,她好像变得很爱哭了。
杨萍莉很会察言观色,善意的替她接过了电话,对着那头着急的周幕山说:“你好,这里是华康医院,先生,你的女儿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如果你现在方便,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等她的父亲来了,她一定要好好的跟她父亲谈谈,绝不能让她把孩子打掉。
电话那头的周幕山一听周思静在医院里,担心得不得了,心急如焚的问清了医院地址,马上风风火火的开始赶来。
而周思静跟周幕山通了这通电话之后,情绪果然稳定了不少,安安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吃着护士刚打回来的热粥。
乌亮的大眼睛已经闲不下来了,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她发现这病房里摆着好几束鲜花,可这是单人病房啊,这鲜花是送给她的吗?那是谁送的呢?
漂亮的眼睫毛眨啊眨,周思静忍不住开口问杨萍莉:“那个……杨护士,这些花哪来的?”
杨萍莉浅浅笑着,目光将那几束鲜花一扫,说:“当然是关心你的人送的啊!你不知道,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有不少人来看望过你呢,虽然他们都不认识你,可他们都很希望你能早点醒来,因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呢。”
杨萍莉极自然的说开了,将病房的窗帘完全拉开,一片灿阳穿透玻璃窗斜射而入,给房间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黄色。
“哦!”周思静又是惊讶又是失落,表情复杂极了。
突然,肚中的孩子动弹了一下,吓得她尖叫一声,有些手足无措,差点连手上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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