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过来,一则为老夫人拜揭寿诞,二来也是想向诸位善信,化些法财,修缮伏魔将军金身…”
绸衣中年若有所思,盯着钟七目光灼灼,钱员外面露恍然,虔诚躬身道“老汉一家,数代家风崇善,吃斋念佛,却不见佛陀显身,如今却来了仙长,真是阖家之福分也,理应献上善财香火…”
那仨和尚一听此言,面露不岔,老和尚朝小僧低语几句,那褐衣小僧站起身喝道“这穷酸道人不过只会一门戏法而已,那里是什么仙人,大家莫要当真…”
“放肆,静音你莫要胡言,坐下…”众人还没说话,那老僧又暴喝一声,出来唱个红脸儿道。
钟七闻言微微一笑,不顾周围众人神色,随手从席上拿一个空碗,把堂内花盆里的土倒进碗里,装的满满,见周围众人疑惑,钟七笑道“我道家又有大法一门,唤作:花开倾刻,此番正好给大家施展一番,也做个耍头玩乐”
一听有仙法,众宾客纷纷起身离席观看,老夫人与仨和尚也围入人群,倒好似观看卖艺的一般,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钟七纷纷丫鬟去打来滚烫开水一碗。
又让僮仆去院儿里池塘摘莲籽一粒,不一时,莲籽与水皆已盛来,钟七接过莲籽,埋入土中,又放下拂尘,掏出纸笔主砂,书符一道,符纸一晃自行燃起,又带起一阵惊呼。
钟七在所有人目光灼灼之下,把符纸烧入碗中泥土里,化为灰烬混入开水,然后把水均匀倒入埋莲籽的碗中,那起拂尘朝众人一笑,闭目念咒不止。
数息之后钟七睁开双眼,捻个指决,拂尘一甩,口中低喝念道“噫…此时不开,更待何时…”
随即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朵嫩芽儿飞速破土而出,不过盏茶时间,就长出一尺来高的茎杆,嫩芽缓缓舒展,化为三片斗来大的莲叶,开得清翠可人,霞光艳艳。
三片莲叶中间,一朵花苞缓缓盛开,似慢实快,转眼花瓣盛开,一朵九品莲花,在阳光下散出霞光阵阵,水珠涟漪,飘起彩虹道道犹如瑞气彩雾。
堂内诸人无不震惊,只觉沧海桑田却被道人归为一瞬,不由纷纷用手去摸,那眼去看,确定这不是再做梦。
一时间,众人皆是如痴如醉,若有所思,更有甚者当场悟道,绸衣中年呆呆自语道:“仙人之意,莫非是沧海桑田,不过转瞬即逝,悠悠岁月不过眨眼之间么…那我要这功名利禄,又有何用呢…”
钟七只是含笑不已,满堂诸人听闻锦衣中年之言,皆有所悟,纷纷跪地磕头,锦衣中年如此,仨和尚如此,钱员外如此,诸位贵人如此,老夫人与一众丫鬟僮仆也是如此,纷纷叩头祈祷,拜谢仙人点化。
一挥拂尘,翻个筋斗临空跳过众人,钟七朝门外走去,一边朝堂内跪地叩头诸人淡淡笑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贫道去也,钱员外答应的香火钱,可莫要忘了…”
诸人这才起身,钟七走到大堂门外,站在一面假山之下,朝看着自己的众人稽首一礼,捻个决,转个圈儿,步罡踏斗,众人只见一股云烟腾起。
须臾之后,钟七的身形却随着氤氲云烟一起散去,只有一曲道诗渺渺传来:
曾应地上三百劫,又在仙府六十年。
背上剑锋横紫电,炉中丹焰起苍烟。
才骑白鹿过苍海,复跨青牛入洞天。
小技等闲聊戏尔,无人知吾是真仙。
王巡检叹道“这泓继道人,真仙家也…”
“是啊,也不知这钱家是几世修的福缘,才能有此仙家降临渡化呀…”刘员外也赞同道。
小沙弥一脸憧憬的朝老和尚问道“师父,这个世上真有仙人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有的…”老和尚捻着佛珠,看着钟七“架云”消失的地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