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奶宽。
我姐叫虎细。
奶宽是又幼稚又佛的意思。虎细是从心有猛虎细嗅蔷薇里边挑出来的。不管是她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都很形象啊。
我姐打小就很虎,她不听话,而且有主见,她的主见就是不听不听乌龟念经式的自嗨。
举个例子吧!她还小的时候,某天去上学,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她很怕老师,不敢去学校,又觉得回家换鞋子再去学校就迟到了不敢回家,于是她……
就在那里呆了一天。
还是放学后老师回家的时候把她牵回来的。
回来之后免不了一番教育,就是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巴拉巴拉,但是她不听,她哭,把书包扔到马路上,口齿不清的喊着“我不读书了我不读书了!”
我看她被毒打,悄悄把她的书包捡回来,谁料她居然冲我大吼,让我把书包扔出去,她不读书了。
我不知所措。
我妈就说,要扔就直接扔到沟沟里去!
我得令,拎着书包就往沟沟跑,我妈追都追不赢,最后书包还是被我给扔了。
我妈揪到我就是一顿毒打。
直到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回想起来我才知道当时她为什么打我。
不过那个时候是真的想不通。
那个时候沟沟里的水还是清亮的,我妈和我姐蹲在桥上看我把书一本一本的放在石头上晾晒。
有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老委屈了。
说到阿虎细不读书的哪档子事,还有一件没说。
我姐中考超常发挥,考进了全省第二好的高中,谁料进去以后根本就跟不上,普通班垫底的存在。
那个时候成绩差的人要交1900的择校费,阿虎细当仁不让,拿着说明单回家了。
但是直到要交学费的那一天,我们才知道这件事。
我其实啥也不清楚,就看见她蹲在我爸面前一边哭一边说什么她不读书了,她要去打工之类的话。
还用她的高一文凭说了一大堆历史上打工成功的案列。
我爸点一支烟,静静的听她瞎说。
我妈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爸等阿虎细哭够了,就开始试图讲道理,我姐听了一上午,下午就离家出走了。
亲戚朋友翻遍了整个寨子,最后在差不多天黑的时候才在去她同学家的路上找到了她。
这里就不得不说她实在牛杯了,二十几公里的路,说走就走,还是小学同学家!
你们现在还认得么?
我想我姐大概也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思考思考人生。
她回来的时候,手脚都肿了。
那是暑假,我们这边纬度和海拔都低,三十几度的大太阳天,这个搞法,肯定老火。
那晚我们还是一起睡,她没什么表情,躺下也不说话了。
我就说,其实1900我们家又不是付不起。
她只是说,你不懂。
我上午的时候就想抓着她的领口把她提起来跟她谈人生理想,谈她贴在墙壁上的东南大学,谈诗与远方。
还好当时我爹在场我不敢出头。
不然现在回想起来一定尬死。
后来阿虎细还是收起衣服包包读书去了。
后来某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妈就不客气的把这事跟老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阿虎细一个月没给我妈打电话。
小的时候一看电视就挪不开眼,虽然那个时候的相素在今天看来简直是一团马赛克。
我和阿虎细吃粉丝馆,看疯丫头,手和嘴都不动了。我妈看见,就“啪”的一下把电视关了。
我没什么表情的埋头吃粉。阿虎细却当即起身,把电视机开开,完了还站我妈面前,小心翼翼的看她。
我说,怂就别作呀!
果然,阿虎细被我妈扇了一巴掌。
阿虎细见我妈手还痒,就往家门外跑了。
我妈追不上我姐,一腔怒火正无处宣泄,突然看到了刚刚把粉丝馆吃完的我。
然后,我被打了。
多年之后我还是想不通,我就问她为什么。
我妈的回答是:只打一个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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