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就业欢喜,他谦虚的道:“属下没什么优点,如果说有,那只有一个字:忠心耿耿!杨相公交待下来的事,属下肯定要办好的。”
众人皆笑起来,李如婉嗤的一声笑,她说道:“就你这兵油子有这本事?怕是冒领部下的功劳吧?”
她对杨河说道:“杨相公,看这厮贼眉鼠眼,又在外逍遥,肯定会有贪污,该好好查查他才对。”
胡就业大怒:“我日嫩管管,你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某姓胡的兢兢业业,风里来雨里去,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办好杨相公交待下来的事……俺是好人,肯定不会贪墨一文钱。”
陈仇敖这时补刀道:“那可说不定,你以前与曾油子卖给张家兄弟材料,就常常以次充好。”
胡就业戛然而止,随后哼了一声,飑了一句名言:“谣言,止于智者。”
杨河哈哈笑,他说道:“对了,那个刘大有呢?”
胡就业道:“哦,属下看他办事得力,就将他派到邳州去了。”
休息一会,一行十人继续出发,杨河骑上马,此次他带了手铳与斩马刀出来,开元强弓也挂在马鞍上,陈仇敖跟在侧旁,后面是钱三娘与李如婉,皆带手铳、翼虎铳,还有弓箭。
余者万叔、谭哥儿等人跟着,除有如此装备,众人还皆有旁牌。
胡就业骑上马,他带了弓箭,挂在马鞍上,看着前方李如婉的背影,正与那钱三娘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不由嘀咕:“大大咧咧的婆娘,口无遮拦,女人,还是矜持点好。象我家的小剪刀,多温柔害羞?”
因这一片多贼寇水匪,众人行进都很警惕,又走十里,离汊路口不远时,众人再次汗流浃背,这时拐一个弯,前方一片柳树槐树,大片绿荫,一股凉意迎面而来。
就见官道东面边上竟出现一家茶铺,掩在柳树槐树间,茶铺后面是大片的芦苇荡子,掩着许多的小湖小河。
然后茶铺前还有几个头巾短褐的伙计,敞胸露怀的粗汉。
“这荒郊野外,土匪遍地,也敢有商家在这里卖茶?”
众人互视一眼,都是心中起了疑惑。
这边人马过去,那方茶铺中人似乎有些迟疑,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还是有人迎上来。
一个看起来颇为伶俐,伙计打扮的人就点头哈腰的道:“各位客官,赶路可是渴了?本铺有上好的凉茶,一碗下去,定然解渴。”
他更看出杨河的头领身份,陪着笑脸道:“这位相公,本铺还有绿豆汤,可要来一碗?”
杨河打量四周,东面是这茶铺,官道西面就是遥堤的柳林,周边附近没有一个人影。
他淡笑道:“先来一碗凉茶吧。”
就跳下马匹,陈仇敖也下马跟在了身边。
钱三娘轻声道:“注意戒备。”
也跳下了马匹,身旁李如婉等人纷纷下马,都有意无意摸向了腰间的铳套。
胡就业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四周:“咱去邳州时,这边还没有铺,怎么就来一间茶铺了?”
也跳下马,漫不经心的摸向马鞍上挂着的双插处,轻声嘀咕:“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
因没什么人,这边茶铺的桌子就摆在这官道旁,绿荫下,好大一片荫凉,杨河在那伙计热情指引下,坐到了一张桌边,一个低眉俯首的汉子出来,端了一壶茶,并为杨河倒了一碗。
那伙计笑道:“本铺凉茶最解渴了。”
他还招呼陈仇敖等人:“各位大爷,也来一碗吧。对了,小人铺中还有马槽,可以让各位大爷的马匹喝水。”
他眼角余光瞟了各人的马匹与马褡子一眼,同时也看看钱三娘与李如婉,眼中有些惊异。
杨河淡淡坐着,陈仇敖上前,端起杨河面前的茶碗,闻了闻,面色就是一沉。
钱三娘与李如婉也上前,李如婉端起茶碗,只一闻,就呛啷摔到地上:“蒙汗药!”
钱三娘“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手铳,就对向那伙计。
那伙计脸色刚变,“砰!”轰然大响,滚滚硝烟弥漫,那伙计就随着腾起的烟雾直飞而去。
半空中,他胸口中弹的血洞就不断喷洒鲜血。
端茶的汉子嘶吼,刚从腰后抽出解首刀,李如婉的手铳已是抽出对向他。
她手铳抽出时,同时左手在击锤上一拂,一声爆响,这汉子就被打得翻滚出去。
硝烟中,这汉子的身体还撞在身后的桌椅上,一片倾倒的哗啦声。
“砰砰!”又是两声铳响,钱三娘持着铳,左手在击锤上连拂两下,两股凌厉的火光喷出,就有两个抽出大刀短斧要扑来的粗汉飞滚腾空,沉重摔到地上。
他们身上伤口“滋滋”冒血,就是声嘶力竭的惨叫。
瞬间血腥味与硝烟味在官道这一片蔓延开来,炎热的天气中,似乎中人欲吐。
……
老白牛:多谢“孰祸耶”书友的盟主打赏。